他现如今搭上了东宫的路子,左右应酬逢源都正是要使用银子的时候,原想着覃柔嫁进来后能缓一缓燃眉之急,至于以后再慢慢腾挪银子出来用,想来为了侯府的前途与她自己的安身立命,再得了孩子,为了这些想必她也不会不应。
但眼瞧着这些日子她来府中,自己又命了人去打探,无一不是坏消息。
今日自己亲眼见了听了,才更加确信了。
当初乔家老儿百般不愿,嫁妆却也是给的足足的,如今莫非覃家早已空孔,覃柔一个孤女,再无旁人可托,眼下唯一的救命绳当属他裴家。如此看来,莫不是掩人耳目刻意想着浑水摸鱼先嫁进来,再以图别之?
有些事,不能起头,若是有了这方面的揣测,便如宣口之洪水,堤垮冲毁,再也挡不住堵不了。
他当下唤了个人来。
这人身粗面犷,个子不高却生的心思灵活,正是他的心腹长随,名唤刘金儿,从前山匪出身,后被裴扬平带回来做了裴家的外院管家,手底下一拨家厮仆从,也算是个正经人户,还娶了裴仪身边的得
脸丫鬟,生了个女儿,背靠裴家堂堂正正过起了日子,由此他十分信服裴扬平,前后作驾马首是瞻,只要裴扬平出远门,此人必跟随,另有许多腌臜见不得人的事都是他沾惹,对裴无一不唯命是从。
二人在林荫邵梢的假山松柏里嘀咕许久,早冬的寒风胡烈几回,两人一面露阴狠,另一人沉默听从,像两只暗处的豺狼,只披了一身的狡黠与灵通在这世间横行。
正密切说了一炷香时间,并不曾察觉有人靠近,或许是风吹的枯枝子哗啦作响,好半天有明显的‘咵喇’一声,两人才齐齐警觉地抬起头来。
刘金儿山匪出身,最是机警,却依旧不如裴扬平,待他反应过来,裴扬平已经大跨步行几步过去,贴着山石背面斜眼看过去。
却是裴清意带着个小丫头把手往池子上头扬,正在喂鱼。
裴清意穿着叠纹绿梅的福寿夹袄,下头的裙子也是同色,一把镂空雕花的银钗子别在发髻里,五官清秀,气质如绿梅一般自有傲骨,瞧着的确比刚来裴家时看着要清雅许多。
她来这许久,陶老夫人不过初秋时顾面子给她做了两身衣裳,如今这天气早就穿不上身,这身衣裳瞧着裙子端了半寸——应该是覃柔赠予的。
与小丫头说话的裴清意似乎才察觉有人走近,回头一瞧,见来人赶紧将手里的鱼食都洒了,冲他福了福。
“侯爷。”
裴扬平点点头,在他看来
裴清意就是侯府的穷亲戚,当初老侯爷死活要接下赡养魏氏母女的烂摊子,到如今他哪有心思照看这二人,不过是顾着面子应付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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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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