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珠没骨气这么快供出自己,禾娘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前者。
龚嬷嬷上近前来在覃柔身侧坐下,神色很是关切,“姑娘,你别怪她们俩去通风报信,若不让我知道,还不知你要受裴家怎样的欺负?玉珠说的可是当真?”
禾娘随了龚嬷嬷的性子,和顺宽容,可覃柔知道,往往平日里看着随和的人一旦遇上较真的事,不说清楚是不会翻篇的。
更何况在这偌大的侯府,只有她们三人会真正为自己着想。
覃柔只好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龚嬷嬷沉思片刻,才道,“按理说,姑娘你客居于此,于情于理都不该在名分未定之前将如此重担交托,瞧着老夫人和蔼,大姑奶奶又十分关切,看上去并不像莽撞草率之人,却不知为何如此行事?”
覃柔假装不知内情,摇摇头猜测道,“怕是觉得我自小失母,不能挑起侯府中馈,所以刻意试探?”
这个理由的确能说得通。
覃柔自小没有母亲,即便有婶母,却并非生母般妥帖细心,定然失教的。而待嫁姑娘最重要的相看条件便是理家事、迎来送往的能力,放在普通家庭还要挑拣一番,更何况是侯府这样的高门显贵。
龚嬷嬷看向覃柔,她才沐浴洗漱完,穿的是家常轻便舒适的浅碧色衣裙,不施粉
黛,乌发垂披脑后,体态娇俏,眉眼如画,盈盈如秋水的明眸此时正望着自己。
她不由地叹了口气,若说姑娘的容貌和财富,若想开了想找个什么样的不成?偏偏商贾出身,父母又早逝,只能依托在裴家这棵不算牢固的大树上赖以生存。真是苦了姑娘,花朵一般的年纪只能给中年男人做填房,还有个那么大的现成儿子。
这些日子她看似闲着,偶时出去乱逛,实际大体摸清了侯府上下的情形,也隐约窥见其外表富贵实则内里不足的假象。
想到此处,更是少不得连连叹息。
“姑娘,老夫人此举,怕不是安了什么好心。”龚嬷嬷不想说的太露骨让覃柔害怕,只盼着显侯能对姑娘好就成,夫妻和睦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显侯护着姑娘,恩爱长久,再替侯府生下个白胖小子,那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覃柔假装听不懂,闪了闪美丽的大眼睛,问道,“嬷嬷此话何意?莫非这事是个烫手山芋?可将来我毕竟是要主事的,这提前历练历练也并无不妥。”
玉珠着急,抢白道,“姑娘您傻呀,理了家事,那侯爷但凡支银子账房都要知会您,哪家丈夫愿意自己花的每一笔都被妻子知道?”
禾娘却与龚嬷嬷有同样的担忧,“姑娘初来侯府,人事情况不清楚不说,连账簿都是懵的,我听说大姑奶奶出嫁之前一直是掌管中馈的,
若之前的账有问题,老夫人爱护女儿当然不会挑明,只是若真让姑娘接了手,这事又该谁来承担?”
还不是谁接了烂摊子谁吃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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