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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寺是国寺，山体高耸，上山的台阶也足有几百，一行人上山用了全部的耐力，热得拿帕子擦去额间细密的汗珠，华绿珠与另两个闺秀只恐容色有失，进了寺庙便寻处补妆。

好在夏日的灵云寺，古树盎然，清风朗朗，众人拜过佛像后，便前后三两成群地往寺后去。

高谦驻足叮嘱高明慧注意后山的蛇虫蚊蚁，自己要先去拜会住持广济大师，待会再来寻她。

高明慧巴不得他赶紧去，对他的叮嘱听了个囫囵，却也不敢露出不耐的模样，还是乖巧地站在原地听着。

说着说着高谦的目光瞥向前头的覃柔，对方也似有所感，回头看过来与之对上视线。

高明慧没注意，一直关注高谦死赖在高明慧身侧就想与他多说两句话的华绿珠却注意到了这点。

窥见他看向的是覃柔，对方也回看，华绿珠想到什么，方才还笑呵呵的脸儿瞬间垮了下来。

覃柔见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挪开目光带着长平往正殿方向去，一颗心才放了放稳。

裴言看出她的担心，“高家在京都是百年族氏，即便是宫中也对高氏多有礼让，别提高谦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他这样的家世最不屑的便是与商贾来往，你不用担心，他必然是

会一直装作与你不识，并不会揭破青州的事——更何况你还帮过他。”

覃柔点头，却不语。

裴言只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补了一句，“我并非是说商贾，也并非说你不好。只是高家的家世，托大说，普通官宦的闺秀给他做妾都高攀了。”

这话越解释越乱，分明是想让覃柔别在乎这事，眼下却似乎是替高谦拒绝覃柔似的，裴言头次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

“我省得。”覃柔笑着应答，她风轻云淡，根本没将高谦放在心上，“我是在想莲池的景色与青州长明寺里的那方池子有何不同，咱们去瞧瞧吧。”

因听长兄的说教，高明慧与华绿珠走在最后头，没了掣肘，高明慧如脱了笼子的鸟儿，瞅哪里都是好看的。

只是华绿珠没心思听她叽叽喳喳，目光落在了走在前头的覃柔和裴言身上。

两人低声轻语，脚步悠闲，并肩而行，若抛开二人的身份，看上去倒像是同龄的青梅竹马似的，哪里还有上下辈之分。

高明慧终于发现华绿珠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应和说话，疑惑地看向她，却见她盯着前面瞧，面色很是不好看。

“绿珠，你怎么了？”

华绿珠反应过来，掩饰地扇了扇手里的团扇，“天气太热了，汗渍渍的，不舒服。”

高明慧转脸看向两侧的景致，这寺庙前后都是二人合抱的古树，树荫下并不觉得热，她笑道，“我怎么觉得来这里比在伯府喝

酒赏花听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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