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覃家大小,想必也包含了那个叫覃柔的女子吧?
高谦想起那日见到她的场景,眉心一跳,神思缓和下来。
“即便你指证,即便保全性命,覃家家产也不会留剩几何,你也舍得?”
这样的事一出,覃家逃不过被抄家的命运,而这些家产多被充盈为公,连带着覃家家族的资产,不过若是亡妇的嫁妆倒还能逃过一劫,毕竟媳妇亡故,娘家人是可以讨要回嫁妆的。
而覃三爷已经打定主意了,自与陈礼几人合作,他这些年也不是没有留后手,通过许管事也在其他州府添购置下不少田庄商铺,为防有人查证,这些产业都记在许管事名下,眼下可不就是他的退路?
至于覃家家业,早就被他做成花架子,抖一抖扒拉归拢不过就十几万两。再说他还有别的打算,大房兄嫂去世,吴太公并未前来要回嫁妆,托了人来告知,这些都是留给柔姐儿作嫁妆,日后出了事,他可推脱这些东西是亡嫂嫁妆,是吴家的东
西,官中再霸道,却也不能强抢别家财产不是?
待此事一过,他再与金氏哄骗柔姐儿将东西腾出来,打发走侄女侄子,一家子搬走换个地方过活,寻摸个外室,再替他生个儿子,没了熟悉的地界儿与往日的风头,金氏也支棱不起来,还不得拿他没法子?
片刻已经相好对策的覃三爷心里简直要得意起来,对上高谦那看透人心的眼神,赶紧掩藏住心中的洋洋自得,面上苦笑,“您说的小人何尝不知?可若是命不在了,任家产百万又如何?还请大人定要应允,否则小人定要寝食难安——”
看透他心思的高谦只心中冷呵一声,看来这覃三爷并未将亡兄嫂的侄儿女放在心上,连着后路都想的十分周全,怕是也不会将姐弟二人考虑进去。
他忽然就能明白那日为何覃柔要冒如此大风险去偷契书,有这样的叔伯,换了他只会比她做的更冒险。
得了高谦的暗许,覃三爷心下稍安,却是还想要更进一步探他的准信,“既如此,明日小人在家中略备薄酒,请高大人过府一聚如何?只恐大人嫌弃小人家铜臭俗拙,不愿意前来。”
高谦怡然笑了声,全然不见方才的凌冽之色,“来行匆忙,青州美景酒色还未驻足品赏,难得覃三爷是本地一老,有此机遇相邀,本官定要前去的。”
见他应下,覃三爷这才放了心,笑呵呵着拜别离去。
待他走远,长平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视,“商贾中人,最懂钻营献媚,他此行倒是将这些特质抖落个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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