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柔这才猛然惊醒。
她这是在做什么,那可是她的继子!
虽然裴家的婚事她此行必然要折断,但整日‘姨妈’、‘言哥儿’地称呼着,莫非还能改个头面不成?
覃柔用纨扇敲了敲自己的头,自我暗示不能再胡乱想这些了,才收拾了心思缓缓踱步出去。
“姨妈。”见覃柔更了件素面描绣的对襟衫子,裴言并无方才的异样表现,只起身作揖恭敬称呼。
覃柔点头示意他坐下说话。
“这大中午的来用过午饭了吗?”
裴言乌眸略抬,摇头,“方才从春河来,因见着事,想着姨妈挂心,于是紧赶慢赶回来,未来得及吃午饭。”
“也好,今日天儿热方才点我不乐意吃,这会子正好你来了,教丫鬟们摆桌冷食甜汤来吃可好?”
裴言应首依从,覃柔略笑唤来玉珠摆饭,待她应声去了,覃柔才问起春河之事。
“姨妈担心的不错。”裴言回忆方才的见闻,“我这一旬
日子都跟从着孙舟的动向,他虽知晓却似乎也不避讳我,其余时候在春金楼柳树巷自是不提,只每隔一日午后时分他都要去春河上包船出游,没个把时辰必然不会上岸。”
覃柔猜测,“莫非他有乘船赏景的喜好?”
裴言却摇头:“我与他相处也有多日,了解一些他的秉性。若是包船出游,必定要到春金楼点选月琴琵琶,如若不然也会挑柳树巷的录事娘子登船,风流从性,必然不会只身上下船。”提及此,他略皱了眉,“恰巧的是,那船每每驶到春华巷的巷口,都会在巷口的香饮店旁停留片刻,我察觉不对,且在那香饮店附近藏了两日,每次瞅见孙舟的船停在那处,不多时便有个姑娘趁机上船,因店紧挨着春河,棚子后头不过一步就能上紧靠岸的船,很是便捷,因此之前我才并未发现。”
覃柔回忆自己前两日去芍菱轩时,覃珊的丫头凝心总说二姑娘在午睡,待她换时候去时,凝心又说二姑娘被三奶奶带出去了,总是见不到人,她疑心顿起,特意托了裴言查探,没想到真的查探出些东西来。
见覃柔蹙眉不展,裴言问:“姨妈想如何做?”
托付裴言时她心思百转,如今待真探听出来时,她又有些为难了。
总不能叫她一个做姐姐的去捉妹妹的奸吧?倘若覃珊脸皮薄,直接投身跳了春金江怎是好?若她不以为意,反动了要与孙舟
长相厮守夫妻恩爱的戏码,毁了覃家世代的名声,棉哥儿又要怎么立足?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