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一位穿着灰色直裰的中年男人从外头进了客舍,见覃柔在此,不由地揩了眼角的泪就要叩拜。
德叔是父亲在世时最信任的人,父亲外出经商,商号里的事大部分都交由德叔打理,父亲如今不在了,德叔也被三房赶走......即便如此,德叔犹如她的叔
父,覃柔哪敢让他跪拜下去,赶紧亲自上前搀扶住。
覃柔十分信任他,好容易寻了机会见到,待坐下后紧命玉珠奉茶,随后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李德听后,深深叹息道:“其实早在大爷大奶奶罹难之前不久,三爷就已将手伸进大房与公中,只是碍于我在,他不敢做的太过于明显。没想到如今他借着官家的势如此糟蹋大爷的一番心血......”看向覃柔的目光不免多有欣慰,“当初三奶奶将我赶走时,我见姑娘多有依恋三奶奶,且姑娘年幼,棉哥儿更是不提,我也不好多语,只叹大爷大奶奶英年早逝——如今姑娘主动寻我,我便知道姑娘自有主意,今日又见您这样一番言语,我才真见有希望!”
提及父母,覃柔心有感伤:“当年年幼,我只能靠念三房,如今知晓内情,三房一直与官商勾连,凭三叔的本事,我不信他能日进斗金,想必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我做什么?”李德拍了拍胸脯,“只要我能帮上忙必然万死不辞!姑娘吩咐就是。”
覃柔摇头:“德叔犹如我的叔父,我怎能让你‘万死不辞’?只是想问问德叔如今还有没有人在覃家的商铺?若三叔与官多有生意往来,凭三叔那样精明的主,想必这些见不得人的账本名册都有备份,若是能找到这些东西,再加上当年的分家契书
,事情就好办许多。”
李德点头应是,搁下茶道:“人倒是有。姑娘可还记得当年我的族外侄曾到明州的分号帮忙?当时他父母双亡,与我书信一封,我见他可怜便帮他在明州的分号里寻了个柜台差遣的差事,我离开覃家时,因他与我没有明面上的来往,于是没有被赶走,继续留在分号。去年年节他到我家来时,提过一嘴许盛见他做事伶俐,将他调遣到青州,眼下就在青州的商号里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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