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嘉头戴垂至胸前的帷帽,顺着薛旎的手坐到了她身边,轻声道:“即便如此,您也为小女花费了太多心思,我没想到‘静嘉’这个名字能与义勇忠烈联系到一起,这二十年也不算白活。”
薛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虽没兴趣把自己束缚在别人建立的道德体系之中,但不会要求他人也如此,只道:“这事儿还真不光是我花费的心思,那些被匪寇诱开城门的州府官员们巴不得把锅都甩给岑朔,要不然你的事迹也不会在南境传得那么快。”
静嘉恍然,“这是墙倒众人推了。”
“仙药的事情我已经在着手研究了,等第一批成品出来我就过去找你,在此之前尽量低调……咳,不要引人注意。”
“小女明白,而且大人放心,不会有人发现我的。”
静嘉抬起双手揭开了帷帽,露出一张被火钳烫伤、黑红相间毁得彻底的脸庞!
“你!”薛旎惊得站
了起来,连忙仔细去看她的脸还有没有救治的可能,良久她长叹一声:“何至于此!我还准备让你吃胖一些,再把眉毛剃了重画,有千百种方法隐匿身形,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静嘉放下帷帽,她因经常烫脓疱很有经验,烫伤此时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纵有千百种方法,也不是最稳妥的!大人冒险救下小女,小女不能再让大人为难。”
静嘉着实是个狠人,对仇人狠对自己更狠。
薛旎神色复杂地看了静嘉一眼,“也罢,正好我以后有其他事情交给你去做。”
送走静嘉后,薛旎将南境诸事汇总成一份奏折连夜让人快马加鞭递交到御前,她没有添油加醋诋毁岑朔,只是将已知的有证据证词的部分理清楚,又附上坊间各个版本的谣言,让圣上自行判断。
一个月后,岑朔尚未痊愈便被押往京城请罪;又过月余,京里传来岑朔惹陛下大怒,承国公求情不成反被降罪,褫夺承国公府世袭罔替的丹书铁券,贬岑朔为庶民,鞭笞后永不录用。
再后来,薛旎回京筹备婚事的路上顺道把静嘉接上,边用青霉素治疗她的病症,边听着承国公府的后续:
前任老国公在岑朔被俘后就一病不起,丹书铁券被褫夺的当晚咽了气,据说死前哭着说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死后亦不瞑目;
据说承国公开祠堂将岑朔从族谱除名,岑朔的妻子和离后带着嫁妆回
了娘家,满院的小妾被驱赶出府,现下都挤在岑朔母亲嫁妆的一处庄子上,怕被典当发卖的都卷钱偷跑了;
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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