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挺对不起小弟的,明明才华不输当世大儒却不能入朝为官,这个名字像是诅咒般让他注定一生都将碌碌无为。”
秦碌是大姐一手带大的,对她比对亲生父母还亲,同样也见证了当年父亲逼大姐退位、大姐迫父亲辞官的一幕,以薛旎对秦碌的了解,他这些年视权力为洪水猛兽、只安心待在京郊书院里读书多半是受此影响。
那个看似古板迂腐,实则心怀赤诚、敢作敢为的书生,即便远离朝堂也注定不会碌碌无为。
薛旎笑着反驳太后的遗憾,“无涯居士的大名燕京内外谁人不晓?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名留青史罢了,我觉得倒比国舅爷的名称好听许多。”
秦昭红是把秦碌当自己孩子般疼爱的,闻言不禁笑逐颜开,两人甚是投契,说话间越坐越近,聊了一下午到了晚膳时分已是抵足执手同塌用餐。
“
我是想留你住一宿的,不过人言可畏,你这正当红的司农令大人若是和深宫太后过于亲密,对你我都不好,那些臭男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呢!毕竟我俩一个曾经一个现在手握重权,他们不会想看到我们联手的。”
秦昭红眸色沉沉,内里曾翻涌着的野望与权欲早在这些年的压抑和消磨中渐渐平息。
她是可悲的,生不逢时就只能一辈子成为封建礼教的囚徒;她亦是幸运的,在彻底被驯化前遇到了知己,她理解她、支持她、包容她。
“出去前记得在小佛堂里熏一熏,拿几本经书再走,对外就说太后向你打听仙人的事情,赞你颇有慧根便多聊了几句。”
薛旎接过秦昭红递来的玉牌,点头道:“我知道了,娘娘多保重。”
“哦对了!”秦昭红一拍额头懊恼道:“皇后那丫头跟陛下一样是个古板无趣的,心眼不坏但喜欢胡思乱想,见我们聊这么久估计又要想歪了,你这段时间尽量别去皇上面前露脸。”
薛旎恍然,“难怪她之前说要给我做媒。”
“居然已经……哎,这丫头!”秦昭红无奈地摇摇头,“行了,你赶紧走吧,回头我跟她聊聊。”
想到自己一句话能被皇后解读出八百种意思,秦昭红还没召见梁氏就已然意兴阑珊,在往届宫斗冠军面前耍心眼实在不如真诚管用。
带着一身檀香离开皇宫的薛旎翌日便申请南下,她前两年就
开始筹备的杂交水稻也是时候正式启动了,恰好避开因新法案反馈掀起的余浪,这一走又是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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