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旎将之前与贤国公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其实这也算是真相,她那会儿刚穿越,繁体字会看不会写,又怕久了就忘了前世知识,便东拼西凑地记录下来,因用的木棍不好书写笔
迹稚嫩难看,而前世种种于当下的她而言确实如仙境般遥远又怀念。
永清帝听完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才道:“你可知册子上的东西是能引起朝堂乃至天下动荡的?届时别说是贤国公,就是朕,怕也难以收场。”
薛旎再度伏地叩首,姿态卑微声音却坚定疏朗:“民女今年十七,十岁那年恰逢陛下登基不久,幼时不懂现下想来必然是上天感应到陛下有尧舜之能才赐下一线天机,但天机不可泄露,民女虽窥探一瞬但因蒙昧无知而忘却,只能等到合适的时机方能再现人间。试想,如若七年前民女家人献上此册,是否又是另一番景象?”
贤国公和大太监听得连连吸气,显然已是信了,七年前小皇帝刚登基不久国祚未稳,若是呈上册子怕是会直接被太后和内阁拦截。
永清帝语气仍是寻常,听不出信没信,“你觉得这上面的东西该施行起来?”显然,永清帝不管是否相信鬼神,更关心的仍是册子本身。
薛旎偷偷吸了口气,一咬牙道:“民女本不该说僭越的话,但大岚朝立国已有一百五十三年,边疆、海域不断有贼寇侵扰,内陆天灾频繁常年歉收,如若不抓住这天赐良机,怕是、怕是……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大胆!”贤国公吓得连忙呵斥道,“该怎么做圣上自有决断,不要仗着献册有功就敢对朝政指手画脚!给我拖下去
掌嘴!”
薛旎知道贤国公特意提到功劳又主动施以处罚是在帮她脱罪,毕竟她的话确实过了,是以沉默地伏在殿前并不求饶。
不下猛药如何能把自己从献册子的工具人提升为可以实施册子内容的掌权人?拼都拼了自然要一拼到底,如果只是领了个赏回去她不甘心!
“行了,天色不早了,贤国公赶在下匙前先回去吧,槐肃,等会儿你带几个宫女把薛家女安置在偏殿,以御侍的名义暂留宫中。”永清帝是个主见极大的,三两句话交代清楚,缓了缓又道:“你和贤国公是商量好的吗?怎么都有撕书的习惯,他撕掉的是田地.改.革那篇,你撕的又是什么?”
这回薛旎是真的惊讶,她抬头看了眼贤国公,“回陛下,因是小时候记载的内容,有些胡乱涂鸦的画作和一些奇怪的文字民女怕有碍观瞻就单独取下来了,现放在房内最靠里的箱子底下,可需要民女取来?”
永清帝命槐肃派人去取,等贤国公出去后便起身踱进御书房,端起宫女泡的茶慢慢啜饮,薛旎接到示意半坐在侧边的椅子上,良久,永清帝叹道:“你可知有人已向朕弹劾过承国公纵子骚扰民女,岑朔陷害商贾逼人为妾?”
薛旎心下一跳,“民女不知。”
“你可知朕已经奏准重审你爹一案,准备明日将承国公宣进宫申饬一番,你根本不需要献上这等足以抄家灭族的册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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