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摩卡,这杯价值二十元的咖啡对她而言,和奶茶一样属于高消费。
余光里,她留意到过道那边角落里,还坐着一位客人。
咖啡馆生意冷清,尤其是在白天,更是没什么人来。偶尔热闹时,一定是老板的朋友们来捧场。
那人的头发好长好漂亮。
看身形是个男人呐。
女生有些好奇,忍不住偏头去瞧。
司空云感受到一旁射过来的视线,心都揪成一团。
他霍然站起身,迈开长腿往外走。
「先生,你的车钥匙。」
身后传来清澈略带稚嫩的女声,司空云驻足,暗骂了句该死!落落大方的转过身,对女生微微一笑,「谢谢。」他抓起落在桌面的钥匙,快步离去。
女生怔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他的长发随着步伐轻轻飘扬,好美的一个人。
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人。甚至是妖娆的。
而且他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与众不同的气质。
濛濛细雨笼罩着大地上的一切物什,让人心都裹着淡淡的忧郁。
却是这连绵不绝的阴雨天,让封长宁得以逃脱那个令她获得新生,却又桎梏她的地方,终于踏上了回京之路。
这一刻,她等了五年,却再也不能回自己的家。
物是人更非。
五年前她被害而亡,再次醒来却已不是自己。
许久后她才能接受新身份——母亲早亡,寄人篱下的定宁侯府表姑娘苏言裳。
她接收了对方的记忆,苏言裳正是在京城出了事,她才得以借尸还魂。
她敲响了定宁侯府的门。
待客的厅堂中,初学管家的定宁侯府大姑娘冯佳贤独自招待着客人。
见到苏言裳那一刻,她暗暗掩下了心中的惊讶,还有丝丝自己都没发觉的不安:怎么可能是她,还有她的长相......
「言裳表妹,真的是你?我没看错吧?」冯佳贤眼中满是惊喜,然后便含泪捧起苏言裳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手心,激动又担心道,「我们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苏言裳看向对方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五年前的元宵节,冯佳贤的乳娘带着二人出门看花灯,她走丢了。
「你是怎么逃出来了的呢?我娘派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你。」冯佳贤关切问道。
若是真的苏言裳,她就真的信了这无懈可击的关心。
「佳贤表姐,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逃?」苏言裳眼神澄澈,似不明白对方的话。
但此时她的心里已如明镜,这个五年前和原身无比要好的表姐,如今对她表达无限关心的表姐,定与她的失踪脱不开干系。
看来这侯府也是龙潭虎穴。
但即便危险重重,她也是要回来的。
「哦......那......那么言裳表妹,这些年你去了哪儿,你可知道我娘对你有多担心,你既然没事,怎么也不给侯府来信?」冯佳贤很快掩饰了心中的不明思绪。
「佳贤表姐,我现在能否见见姨母,我想我理当向她当面道歉。」苏言裳语气温柔中带着满满的歉疚。
冯佳贤面露难色:「表妹,我母亲她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加上你失踪的事当年差点儿影响了侯府的名声,贸然带你去见她,怕是会引起她的心绪波动。」
没等苏言裳回答,她再次上前握住对方的手:「但你放心,过些时候我定会带你去见她,我且安排你住下,其它事稍后再提,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
冯佳贤安排了院落便离开,面上充满暖意的微笑顿时消失。
苏言裳回来了,虽然穿着朴素,但却比从前漂亮了许多。
好在她还如从前般胆小怕事颤颤巍巍,而且还是那样愚蠢。
这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母亲与人为善又心性软弱,知道苏言裳回来,定然会因为愧疚而加倍对她好。
但只要祖母在,因她失踪在先,想要在侯府讨生活便没那么容易。
冯佳贤思考着苏言裳的到来对她的影响,稍微调整了心绪,回了自己的院落。
侯府的丫鬟带着苏言裳和她的婢子二人走了差不多两盏茶的路,才到了许久无人居住的墨柳苑。
一路上,那丫鬟颇多抱怨,将人送到目的地后,她面无表情道:「我家大姑娘过几日就要参加信国公府的赏花宴,怕是没空来这边,请表姑娘就在这墨柳苑待着就好,千万莫要胡乱出去溜达,以免冲撞了贵人。」
丫鬟说完便转身离开。
「侯府的下人都如
,似是在神游天外。
「听说那个智残女人恢复记忆了。」樱诗瑶说,见司空云没理会她,她拍着桌面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别制造噪音!」
司空云蓦然回转眼眸,砸给她置人于死地般的目光。
樱诗瑶呆若木鸡,轻轻放下手。
「她和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司空云冷声。
「当然有关系。哼,我现在也不巴望着得到什么司空言了,但绝不能成全他和那个死画家的好事!」
「死画家?」
司空云森冷的声音轻轻重复着。
「不是指代你,我说南辰该死。」
司空云冷嗤一声,「画家都该死吧,包括我。」
樱诗瑶赶紧进行下一个话题,「我明天就去看看那个傻子,看能不能利用起来。」
「然后呢?」
「然后就轮到你了,给姓南的女人画上一生都无法洗去的污点。」
樱诗瑶和白羽的关系谈不上好,只是认识罢了。因为同为大家豪门的千金,她们自然彼此知晓。若是巧遇了,会向对方微笑示意。就是这种交情。
但这交情因樱诗瑶的突然造访而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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