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谁欺负谁，疯了1样！”

“讨厌！讨厌源叔！”

“讨厌还要赖在我身上？”

“唔……就要赖着你……快抱我……”

他索性用自己的袍子裹了湿漉漉的她，直接将她抱到隔壁卧室。

唯1的1盏烛台，被他俩带翻，“啊——”随着她1声娇呼，烛台滚落在地上，“滋”地1声熄灭了。

满室都是清亮如水的月光，水波1样起伏荡漾……

“清儿，有没有1点喜欢我……”

“有……好多……好多好多……”

“只属于我，从今往后，不准我以外的男人碰你……”

“只属于源叔，从今往后，不准源叔以外的男人碰我……”

“你发誓！”

“我发誓！你也1样，不准我以外的女人碰你……”

“素秋怎么办？”

“那就……不准我和素秋姐以外的女人碰你……”

“好！”

“只有我和素秋姐两个女人，不准再纳妾娶妻！”

“好！”

……

秋日清晨微带霜意的淡淡阳光涌了进来。

清姿睁开眼时，只觉整个人浸浴在淡金色的温暖光芒中，身上盖的棉被有点粗糙，但非常温暖，依旧带着嗣源的体温和气息。

房间里十分明亮通透，她想起来，这是在练武场旁边的1间屋子，由于是李嗣源平素练武的临时歇息室，榻边未悬挂帐幔，窗户也没有帷帘，外面是没有树荫遮挡的宽广练武场。

阳光毫无阻碍地从4面涌入房间，如水波般包围了她。

她就这样享受着阳光，回味着刚刚过去的云情雨意。

嗣源什么时候走的？

只记得半梦半醒间，原本包裹她的滚烫强壮的身躯，突然空了。

当时她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两声，表示不满。但因为昨晚太疯狂，太疲累，又很快睡了过去。

“阿姐射给你看，看好啦！”练武场突然传来清脆亮丽的少女嗓音。

接着是弓弦的铮鸣、利箭破空之声。

“铎！”

似乎是射中了靶心，稚嫩的击掌叫好声响起。

是李如月和李从璟姐弟？

清姿顿时面红耳赤，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偏这时，门外有脚步声走近，就听李如月道：“咦，你如何在此？”

“参见小姐！”萱儿恭敬从容地行礼。

“她昨晚在这里侍寝？”李如月又问，嗓音有些尖锐。

清姿知道李如月话里的“她”是指自己。

“是郎主带4夫人过来的。”萱儿沉着地回答。

李如月轻哼了1声。

清姿1张媚脸沁血般红透了，只见榻边地上扔着昨晚李嗣源将她从浴桶捞出来时用来包裹她的长袍。

而她的衣物昨晚全部扔在浴室了。

她只得不着片缕地直接穿上李嗣源的长袍——她闻了闻袍子上的气味，是他那独特的雨后草木的清新气息，似乎还有点雨中梅子的味道。

她将长袍裹紧，系上衣襟，走到虚掩的门边，低低唤了1声：“萱儿！”

尽管声如蚊蝇，萱儿还是听见了：“奴婢在，夫人有何吩咐？”

“你去浴室将我的衣裳……”

“奴婢已经拿过来了，夫人请开门。”萱儿的声音柔和从容。

清姿将门扇拉开1条缝——只够萱儿侧身而进的小缝，而她人躲在门扇背后。

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到李如月伸着脖子往这边看，少女的目光如锥子般从窄窄的门缝间刺了进来。

萱儿1进来，清姿忙将门关紧，插上门栓。

在萱儿伺候下，依次穿好小衣、中衣、上襦、长裙，洗漱完毕，清姿坐在榻沿，说道：“等小姐走了咱们再出去。”

“这……恕奴婢直言，夫人和小姐是1家人，日后还要天长日久相处，这般逃避终非良策。”萱儿屈膝低眉说道。

清姿叹口气，1咬牙：“好吧，咱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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