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脑中灵光1闪,冷锐目光逼视刘太妃:“云州兵变都过去2十78年了,你怎么就知道清妹的母亲沦为了营妓?我怎么听说她当时被1位父执救了?”
“我娘做过营妓又如何!”清姿忽然凄厉地大喊,抬目直直瞪视李存勖,那双充满血红恨意的美艳眼瞳,仿佛夜色里怒放的蔷薇,让李存勖心中惊痛不已。
接着,清姿将血红的双眸狠狠盯在刘太妃脸上:“我娘是因为先王的缘故才沦为营妓的!因为我外祖父在云州兵变中投靠了先王,朝廷才把他们的女眷贬为营妓!
“如果太妃认为我娘曾沦为营妓是肮脏的,那么试问,先王发动兵变、反叛朝廷难道就不肮脏?”
刘太妃那张冰湖般冷冽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1字字从薄唇中吐出:“你敢毁谤先王?”
清姿只觉1股热血冲上头顶,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不顾1切地喊道:“我娘沦为营妓,难道不是受先王连累吗?难道不是因为先王不曾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吗?难道不是因为先王丢了云州,却没有能力夺回来,而是像丧家之犬1样逃到塞外去了吗……”
“清妹,住嘴!”李存勖1把扯住清姿胳膊,伸手便想捂住她的嘴。
清姿疯了1样推开他,在他的拉扯下拼命挣扎,鬓发散乱,爆发般凄厉地叫道:“后来你们又把我娘亲送给权宦杨复恭,让杨复恭为你们在朝中做眼线!昭宗5路伐晋时,不就是杨复恭给你们透露了朝廷的军事部署吗?
“你们害了我娘亲,利用了我娘亲,现在倒有脸来说我娘亲肮脏!她肮脏的话,那么你和先王,比她肮脏1百倍……”
“清妹!不要再说了!”李存勖用力捂住了清姿的嘴,强壮的臂膀如铁钳般圈住她,不让她再反抗。
清姿整个人脱力般瘫软在他怀里,1层层泪水从她眼里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在他捂住她嘴的手上。
刘太妃颧骨高耸的脸颊微微扭曲,厉声喝道:“夏氏毁谤先王,罪不可赦!——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掌嘴!”
李存勖放开清姿,跪爬几步扑在刘太妃膝下,苦苦哀求:“母妃,清妹1向事母至孝,凡是有人辱及她娘亲,她便会丧失理性,求母妃看在她外祖父和她娘亲曾襄助父王有功,饶恕她吧!”
刘太妃眼里突然有压抑已久的恨意迸发,高声怒斥道:“我看她是故意诋毁先王,她父兄如今在伪梁为官,她只怕也是心向伪梁,所以才对先王极尽毁谤,还不快把她拖下去掌嘴!”
几个身材粗壮的嬷嬷1拥而上,1人1边夹住清姿胳膊,将她拖到凉亭外的草地上,两个嬷嬷死命摁住她,让她动弹不得,1个嬷嬷从腰后掏出1把木尺——所谓掌嘴,即用木尺击打脸颊。
“慢着!”
就在这时,1道威严沉厚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
荷池边几座凉亭里的宾客全部都惊呆了!
那个掏出木尺的嬷嬷吓得手1抖,木尺“啪”地掉落在地上。
刘宛卿刚从座位站起,正要奔到刘太妃(刘太妃是她的姑奶奶)面前为清姿求情,听见这个声音,也惊得整个人呆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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