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子哥哥何不建议晋王变法改制,屯田劝耕,严明军纪,推行完备的俸禄制?”
“我劝过,盖太傅也劝过,可惜父王忙着逐鹿天下,4处出兵,无闲暇静下来养民屯粮。”
李存勖沉痛地说道,俯身将清姿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父王骨子里还是沙陀人,带着塞外民族的耿直和野蛮。
“去年朱贼打败李茂贞,势力渗入关中,父王终于觉悟到自己为何败给朱贼,或者说,终于肯承认自己哪里不如朱贼,而不像过去只会1味骂朱贼。
“说真的,就算把朱贼骂成古往今来第1恶人,把朱贼祖宗十8代都骂1遍,对河东的霸业又有何益处呢。不如自强!还好父王已经着手变法改制,由盖太傅总领其事,可偏在这时,太傅又病倒了……”
李存勖沉沉叹息:“天不佑我河东啊,若太傅有何不测,谁还能担起变革大任……”
清姿仰头深深凝视李存勖:“愿太傅的病能好起来,不过,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亚子哥哥应该随时物色能替代太傅的人才,举荐给你父王。”
“嗯,我与你想法不谋而合。”李存勖折了1枝梅花,抬头见雪停了,将清姿的风帽揭开,把梅花插在她的发髻上,退后两步欣赏,啧啧赞道,“清妹真美,还雅擅音律,博通经史,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清姿噘起红润的小嘴,杏眼里秋波流转:“哼,只可惜不会跳惊才绝艳的飞天舞……”
李存勖无奈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笑道:“醋劲可真大!你不是也会跳舞吗?只怕比刘妙筠跳得更好。这红梅飞雪正是好风光,你何不在这梅树下给夫君跳1曲?”
清姿香腮微红,黯然摇头:“我不献丑了,我哪有她跳得好……”
李存勖捧起她的小脸,俯身凝望她,清朗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想看你跳,跳给我看。”
“好吧……”清姿脱下狐裘交给侍女,退后几步站定。
“清妹准备跳什么舞?”
“凌波舞。”
“甚好!这可是玄宗爷当年所创的宫廷舞蹈,想必又是你娘教你的?”李存勖喜出望外。
“嗯。”清姿美眸漾开1抹哀思,脑海里浮现娘亲那翩若惊鸿的舞姿。
……
“娘亲跳舞真美,为何你平时从不跳舞?”
“女子跳舞只能让最心爱的男子看。”
“最心爱的男子,是说爹爹吗?原来是这样啊,娘亲只跳给爹爹看,所以连我都没看过。”
……
清姿此刻突然明白了,娘亲说的“最心爱的男子”不是爹爹,而是晋王!
“如此,我吹《凌波曲》为清妹伴奏!”李存勖清醇的声音打断了清姿的回忆。
他转头吩咐几步开外站着的侍女:“去书房把墙上挂的紫玉笛取来。”
花影横斜,暗香浮动,李存勖立于1树红梅下,横笛而吹,笛声悠扬清亮,如潺潺流水,缭绕于梅林灯影里。
清姿1身白袄白裙,在红霞般绮丽的梅林中翩翩起舞,轻盈旋转,抛袖折步,展袂回裙,仿佛月宫仙子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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