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姿挣脱开李存勖，主动走到韩灵芸面前，屈膝垂首，声音清甜：“韩姐姐请上坐。”

韩灵芸这才慢慢缓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极力维持着1贯的冷傲矜持，走到李存勖旁边坐下。

清姿在韩灵芸下首落座，抚平素白裙袂，1抬头，正好迎上对面席位李嗣源的目光。

清姿对他绽开1抹浅笑，李嗣源俊朗的面孔没有什么特殊表情，朝清姿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清姿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在意他表面的冷淡，又朝他的妻室曹素秋展开笑颜。

曹素秋是李存勖生母曹夫人的侄女，她和李嗣源的婚事是李克用亲自保媒，意在拉拢嗣源，与义子亲上加亲。

曹素秋与姑母曹夫人有几分相像，肤色莹润白皙，但眉目不及曹夫人美艳，神情举止也总是带着几分温厚谦和，少了1些楚楚风姿。

她见清姿主动朝她笑，立刻回以温柔敦厚的笑容，1面将梅纹白瓷碟里剥好的松子推到李嗣源面前，1面笑道：“夫君，你瞧见夏姑娘了吗？就是你1路护送过来的那位姑娘，想不到她长得这般貌美。”

李嗣源抓了1把松子放在手里吃着，不答妻子的话，连1丝表情都没有。

曹素秋显然早已习惯夫君的沉默寡言，自顾自说下去：“而且我看她不仅模样好，性情也好，往常世子妃见了咱们，也就是略1颔首，这位夏姑娘倒对咱们如此亲热。”

李嗣源微微“嗯”了1声，低头又抓了1把松子，扔进嘴里，再抬头时又遇上清姿的目光，清姿再次朝他和曹素秋展露笑容。

曹素秋1面对清姿报以1笑，1面将手笼在嘴边，靠近李嗣源轻声道：“夏姑娘真真是个绝色啊，你瞧她笑起来多美，我1个女子都要醉了！”

李嗣源还是不答话，也没有表情。

曹素秋瞧着夫君冰雕般高鼻深目的侧颜，心中爱意愈浓。

李嗣源1向不好女色，素秋和他成亲十5年了，他只纳过两个妾，1个是他的养子李从珂的母亲，母子俩在战争中失去了家园，嗣源收留他们，纯是出于同情怜悯。

另1个是素秋因为自己没生出儿子，主动为嗣源纳的。如今那两个小妾俱已亡故，嗣源也并没有再纳妾。

宴厅里的奏乐忽然停止，晋王李克用和王妃，从侧门走入宴厅。

夫妻俩虽1同走进来，但并不亲密，而是隔开1定距离，两人各自都散发着1股强烈的霸气，像是两团雷火强光，难以相融，只能并行而入。

整个宴厅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1齐站起身，离开座位下拜：“参见王爷、王妃，愿王爷和王妃新年吉祥，圣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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