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1探头,正好看见这样明艳动人的笑容,不禁头晕目眩,站在那里愣住了,半天不动弹。
清姿又着急又好笑:“你有何事进来说吧!”
少年终于鼓起勇气掀开帐门走了进来,头却垂着,两腿1叉站在地上,抱拳行了个军中之礼,像禀报军情1般,恭恭敬敬道:“奉父帅之命,来看看夏姑娘伤愈否!”
“父帅?你是大太保的儿子?”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啊,你是他的养子,李从珂!大太保提过你,是你送我哥走的。”
“正是!”李从珂仍然垂首低眉,抱拳在前。
“你坐下说话吧!”清姿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敢!”李从珂站在原地不动。
“额……”清姿只得任由他保持那个姿势站着,问道,“昨天你送我哥到哪里?我哥跟你说啥了?”
“我送夏公子往西走了2十里,看着他过了黄河,到了南岸。南岸不像北岸山高林密,想来不会再遇山贼。
“其实……自从我军驻扎此地,山贼都躲入深山不敢出来,昨日恐怕也是断粮太久,冒险出来觅食,不想就被你们撞上了。这种情形想必不会再有,夏公子应当无虞。”
李从珂1字1句说得很清楚,头却1直垂着,不敢看清姿。
清姿点点头,秀丽的柳眉蹙了起来,叹口气道:“山贼是不会再遇到了,只是他如果遇到巡逻的梁军,该如何解释呢?”
“我问过他,他说有他师父孙德昭,梁军不会拿他怎样。”
“但愿他无事……”清姿眼中仍凝满了担忧。
“父帅还让我给夏姑娘1块令牌,夏姑娘若有何事,可以凭此令牌随时进入中军大营找我父帅。”李从珂终于抬起头,从怀里拿出1枚手掌大小的长方形青铜令牌。
清姿以为他会直接递给她,摊开手掌等着。谁知这个虎头虎脑的少年,跨前两步,将令牌放在她榻边的锦墩上,然后又回到刚才站立的地方,垂首站定。
清姿够不到,只得暂时不去拿。
李从珂虽然垂着头,但眼角余光看见清姿并不拿,便道:“这令牌十分要紧,夏姑娘赶紧收起来吧!”
“啊,好的!”清姿秀眉1蹙,心中有几分怨这少年。她掀开被子,吃力地挪动着伤腿,咬牙忍着箭疮疼痛,将腿挪到了地上,然后1步步艰难地朝锦墩移动身子。
李从珂这时终于看出清姿身子不便,在清姿快要够到令牌的1刻,1个箭步上前,拿起令牌递到她手里,然后像被烫着1般,飞快缩了回去,往后又退回了原地。
清姿无奈地苦笑了,坐在榻边拿着令牌细看,见上面雕镂着猛虎纹路,正面镂刻1个“帅”字,背面雕镂“横冲”2字。
大太保李嗣源在战场上1向横冲无敌,故而人称“李横冲”,他手下的亲兵营也被晋王赐名“横冲都”。
“夏姑娘,那我就告辞了!”李从珂突然说道。
清姿正着迷地看这枚令牌,被他吓了1跳,抬起头来:“啊,好的,少将军请慢走!”
李从珂飞快瞥了她1眼,那张敦厚的脸霎时间红了,忙转身逃也似地快步走了。
清姿低头继续翻来覆去看令牌,并未关注他离去。
第2天清姿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
虽然她有令牌,却知道军营里不可乱走,因而并未走出这间军帐,只偶尔地掀开帐门,在门口站1会儿。
第3日午后,清姿忽然听见杂沓的脚步声、马蹄声在营地来回穿梭,伴随着将士们列队的号角声和口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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