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亦敏说几个局领导一起研究，那就是代表集体意见，有道是民意不可违，袁琳就算有心要帮杨晋，这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琳沉吟一会，接着问：“抛开你说的认知意识问题先不谈，谁都没办法一次就完成任务，这样要求不现实对吧？”

看到谷亦敏点头之后，袁琳继续说：“我倒是觉得，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结合自己的长处，这样做事才能事半功倍，谷局长，你觉得呢？”

谷亦敏始终保持着微笑，他知道袁琳抽丝剥茧的引导式提问之后，很快就讲到意识认知这个名词上来。而所谓的意识认知不过是一个没有量化、虚无缥缈、没有边框的名词，用在谁的身上都合适，但若是较真，用在谁的身上都不合适。

冷场了一会，谷亦敏说：“袁部长，杨晋来招商局之前是主持工作的副镇长，习惯于按自己的思路拍板，所以，他应该安排到一把手的岗位上，可能干中层有些不合适。”

袁琳不客气地应道，“谷局长，合适不合适，只有组织才有权下结论，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袁部长说的是，所以，在关系在干部的问题上，我们招商局从来都是班子成员开会，集体研究、集体讨论，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组织。”

谷亦敏的这句话看似回应自己，实际上是映射自己个人代替组织，袁琳脸色瞬间严肃起来，直接就说：“谷局长，选聘杨晋同志去招商局工作不是我个人的安排，是市领导研究后的决定，所以，关于杨晋同志适合不适合的问题，得市领导研究后再做决定。”袁琳说完，就将招商局的报告丢在桌面上。

谷亦敏的嚣张让袁琳非常不爽，待他离开后，袁琳来到包铭办公室汇报。

杨晋是自己喜欢的干部，并且是自己欣赏的爱将，谷亦敏这样做，完全是打自己的脸，这些的手下自持省里有人就尾巴跷天，不治一下还翻天了，包铭听完汇报后骂了一句“乱弹琴”，接着就沉吟起来，过了一会，他说：“我还愁着怎样评估、管理各部门的政绩呢，谷亦敏同志这是给我们提供了一条量化管理的思路。袁部长，你回来马上组织大家拿出评估办法来，就先从招商局搞起，搞试点，成熟了，可以考虑在全市推开。”

“好，我回去后马上召集人员尽快拿出方案。”袁琳明白包铭的意思，连声说。

“优才”计划选出来的人才却被招商局退回去，杨晋这件事影响巨大，而梁国富听到消息后，立即从苏县赶到市里找到袁琳，先是对杨晋的遭遇打抱不平，然后提出将杨晋调回苏县。

“梁县长，调小杨回苏县这件事你和明华同志通过气？”

“是的，我和明华书记沟通过。”梁国富点头，“这么说吧，明华同志现在是县委书记，是一把手，苏县发展好了，都是他的成绩，所以，在小杨工作的这件事上，他是支持的。”

将相和，减少内耗，是一个地方发展的前提，袁琳听后大感欣慰，她笑了笑，接着说：“梁县长，杨晋能有你这样的领导是他的福气，不过，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我不支持他回去苏县。”

“袁部长，我理解你的意思，也相信您能帮小杨化解目前的困境，不过，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与其明珠暗投，在招商局受气，还不如回苏县大展拳脚，我和明华书记都商量好了，小杨回去后，我们给他委予重任。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他谷亦敏就是瞎了眼。”梁国富说到最后，越说越气愤。

都是从苏县出来的人，都是杨晋的上司，同样都是对杨晋非常欣赏，梁国富的话让袁琳共鸣，说：“唉，县里比市里小，人际关系也比市里简单，有利于专心干事业，也容易出成绩。”

袁琳说完后，停了一下，又说：“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我个人不支持小杨回苏县，除非他自己提出申请。”

当晚，梁国富请袁琳吃饭。

杨晋作陪。

席间，当袁琳说起梁国富想让他回苏县工作的想法后，杨晋马上拒绝说：“梁县长，谷亦敏和凌正华两人是故意为难我，如果我这时回苏县，以后都抬不起头，所以，我一定要证明我的能力给大家看，不给苏县丢脸，不给袁部长和梁县长您丢脸。”

“好，是我苏县出来的干部。”袁琳和梁国富听了后很高兴，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是金子在哪都发光，是金子就不会因为被沙石的暂时掩没而失去光芒。人在越困难时，越要迎难而上。”在座的梁国富和杨晋都不是外人，放下杯子后，袁琳控制不住话题，又道，“他谷亦敏不是自持省里有人就膨胀目中无人吗，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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