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何鹏程嘟囔几句，借口离开。

何大海给市局调查组也就两天时间，如没意外，过了今天，再过明天，就可以收拾杨晋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时，市局和外事办负责调查的人员来到何大海办公室汇报。

“我晚上要接待省里来人，你们的汇报简短些。”何大海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催促着说。

“确如何书记昨天提醒的一样，证据不详，所以，我的意见是如实往上报，同时和对方沟通，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位外事办的工作人员第一个开口发言。

“怎么是我说的？是你们在调查，我听你们汇报。”何大海眉头紧皱，批评道，“做任何事情都要实事求是，讲究证据，是不是？不然，怎么让你们调查？”

“是我误会了，是我误会了。”这位外事办工作人员连忙道歉。

何大海没有理会这位办事办工作人员，接着问：“市局这边是什么意见？”

“还是之前的结果，但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因为所有在场人的证词都一致……”

“那咋办？这件事总要有结论，不能一味拖下去，上面等着结果呢。”何大海看着市局的人问。

“这……”市局人员无言以对。

……

市外事办连夜将意见上报给省里的同时，也根据何大海的指示，去函苏县要求严肃处理杨晋的鲁莽行为。之后，何大海专门给袁琳打来电话，敦促县里尽快处理。

袁琳接完何大海的电话后很犹豫，北坡镇是包铭树的先进扶贫点，而杨晋又是包铭赏识的人，处理杨晋，无异于打包铭这个市.委一把手的脸。

思索再三，袁琳最终还是打电话向包铭汇报。

包铭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和袁琳聊其他话题。

领导不发表意见就是他的意见，但这个意见只能自己揣摩，袁琳决定压着来函不处理。

何大海晚上确实接待省里来人，但并不是公务接待，而是一位私交非常密切的友人前来市里商务投资考察。

两人在酒店包间里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大海老弟，我听说包书记不愿调回省里某厅任职，最近正在活动。如果包不愿意走，你有什么计划？是回省里，调到其他市，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对方眯着眼冷不丁突然问何大海。

何大海皱眉头，道：“不瞒老兄，兄弟我最近正为这事烦心……”

“是啊，年龄是仕途的一道坎，一步晚，步步晚。是留是走？要当机立断，尽快决定，容不得拖延。”

……

何大海和来人聊了很久才离开。在聊完后离开的路上，他打电话给李磊，说了市里对杨晋的调查结论，并说已经去向函县里通报，电话里，他让李磊在方便时加一把火，给袁琳施加压力，让袁琳抓紧处理杨晋。

何大海知道，在处理杨晋这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的问题上，堂堂一个市.委副.书记一再打电话督促下属必然给人心胸狭窄的印象。不过，好在李磊是自己的人，这才使何大海没有顾虑。

何大海的真实想法是，处理杨晋一方面是给侄子讨说法，但更重要的，当初包铭在树北坡镇这个扶贫先进单位时，在表扬杨晋的这件事情上，动用了很多媒体铺天盖地大肆宣传报道，如果这次杨晋被撤职降级，无异于打包铭的脸。

可以说，何大海紧揪着杨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杨晋不过是包铭的一枚棋子，撞入何大海的网里而已。

【作者题外话】：祝各位读友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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