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算不算破罐子破摔?婳娍想着,又叹了口气。
帝王轻笑,也不管自己坠地长发,“那要看本帝的心情如何。”
株连九族?他没笨到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好歹,他也算面前这小东西的哥哥。
伸出一只手指在地上画圈圈,婳娍没来由的心情烦躁起来,“这么说的话,莲儿从小遵从的礼数根本都是白学嘛,帝王又舍不得杀莲儿。”
皇族中人皆可因此而放纵,却还得遵循礼法,真是怕死还是怕被剔除皇族而少了那份特权和优厚的生活?
有些诧异的偏了偏头,帝王宠溺的打量低垂头的妹妹,“那你又是怎么看这件事?”
她今天心情不好是么?这么无精打采的,莫名的,心中有了心疼。
“按道理来说,遵守礼教种种皆是为了保证皇权威严和帝王的高高在上,所谓侍宠而骄,也无不道理可言,有靠山怕啥,可为什么就这么多人想追着上爬,互相打击想争那个侍宠?”
婳娍回想她祭的身份,因为懒得甩这套规矩,就老被人参一本,说她目无王法,该掉脑袋。
真是的,明摆着妒忌,而且她哪里目无王法啦?真没王法侯着,婳娍才不当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鬼祭咧。
有本事,换他们来当当看!
“因为人性追求高高在上。”很轻的开口,帝王伸出手,抚摸妹妹的发。
“帝王只有一个,在所有人眼中,最能呼风唤雨的除了帝王,便是帝王身边的高官,而高官中,最拥有特权的就有权利侍宠而骄。先要成为人上人,想要高于其他人,除了争功夺利,只有背地里互相争斗,踩着别人的肩膀自然是高了一大截。”
有人欺负她了?谁敢?帝王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竟然这般在乎自己的这个妹妹。
懒洋洋的看着自己乱画的图案,婳娍皱眉。
“这些我都明白,别人应该也明白。但我不懂,名利权势都这么重要?一定得争个头破血流?书上说,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难道都是要当高官,挣大钱?”
婳娍歪过脑袋,对上一侧同样看着自己的帝王的黑眸,没有回避,也不对那头上肆虐自己脑袋的大手有意见。
小妮子今天追根问底了,还苦恼得皱了那双精致的细眉。
帝王疼爱的望进与自己相似的黑眸中,除了对她此刻所思的惊讶外,只有宠溺和骄傲。
天底下恐怕没有什么女人和他的青莲一样能思索到这种程度吧。
扬高眉毛,婳娍考虑要不要一掌巴掉帝王英俊面孔上的傻笑,她在问问题,他怎么一点反映也没有?
平日里就没见过帝王的痴呆样?难道是老年痴呆症临时发作?咦——会不会传染呀?靠那么近,真危险。
瞅见妹妹怪异的眼神,帝王忙回神,咳两声,俊美的面上是维持不变的温和笑容。
最近,帝王老在青莲面前出丑,真没面子。
“咳,其实,每个人都想生活得好,有了地位和金钱,生活及所求方面也会更便利。就一个人来说,他得考虑如何让家人,让后代生活得更好。而商人则负责养活他的手下,官场中人,就得顾及到顶头的上司及下属和党羽的问题,朝廷内外都是这样。”
这是无奈的事实。
好腐败。瞥见他,婳娍后缩一下以示和这种人划清界限,“连忠臣也这样?”
那婳娍得好好反省一下,认得的同朝大臣们,有没有这么无耻的,怎么经帝王一说,婳娍连自己的祭司院也开始怀疑了。
“抽百姓的税,养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我还结党营私呢!婳娍暗自吐槽一番,然后望天,有种想翻白眼的欲望。
“也有养育着你,莲儿不必把自己想得那么清高,而且忠臣和贪官之间也不完全能用等号与不等号联系。”
王侯之家多争斗,她明白些事理也好,省得她日成为皇妃,不懂自保,有时光有丈夫的宠爱是不够的,想在女人众多的后宫出头,仅仅是皇后,没点本事很难。
“哦。”是哦,婳娍也是被税金养育的米虫呢。
婳娍转而叹了口气,今天心情不好,怎么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帝王看婳娍的神色估计也快平静下来了,才试探着开口:“为什么不开心?”
帝王发现自己口吻中带有着纵容,和平生头一回对女人的耐心。
婳娍扯出个笑给帝王看,她是不舒服对他的再度欺瞒,“你发现啦?”
和青莲互换的事只要挨到青莲出嫁,天知地知她知她知,只要不说,帝王永远不会有杀人冲动。
就算真知道了,这也算是完成任务的一部分,青莲平安嫁出,婳娍顶多被训斥两句,赏赐不求有,但肯定不会死人。
现在倒好了,这青莲公主亲自下令去把帝王给蒙了,找死嘛!
笑得有点想杀人的样子实在不像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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