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迷糊中被窗外吱喳不停的鸟叫声吵醒。且听得窗外轻鸾低声地吩咐道:“你们快些将这树上的鸟儿赶跑,别让它们扰了小姐休息!”然后是便是悉悉索索一阵拍打枝叶的声音,估计是鸟儿受惊,倒是叫得更欢了!随后便又是轻鸾一连串低声的嘀咕。
我听着好笑,到底是为何鸟儿婉转鸣叫都变成一种罪过了!依着床沿挣扎着坐起,忽听得帐外一个打趣的声音道:“还能笑得出来,定是没事了!”
推帐,但见朝子歌惬意坐在房中,饶有兴致地端起手中的茶杯细细品茗。
“你向来都是如此随意就进入别家女子的闺房?”
“还有这份好奇心,想必是真的无碍了!看来扶疏医术果然了得!”他将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回过头满是羡慕地朝我道:“不成想芊雲府的茶一点都不比王府的差!”
提起扶疏,恍然记起昨天受的伤。低头一看,右脚踝至脚跟被纱布密密匝匝包了一圈。来不及顾虑房中的男子,便一咕噜起来踉跄走到梳妆台前,看到镜中的自己身形消瘦,头发散落,那乌黑的发丛中间不知何时多了几缕白发。面色苍白,从额头至左边眼角被纱布包扎着。
我缓缓抬起双手,掀开头上的纱布,有些失神地看着额上的伤——从额际至左边眼角,印刻出一条长长的赤红烙痕,鲜艳刺目,好似一条赤红的蜈蚣匍匐期间,丑陋不堪。
“不就一条疤痕嘛,几根白发嘛!我看着甚好,况且有扶疏在,哪怕多几条也不打紧!”朝子歌在身后极尽云淡风轻的道。我知道他是想要安慰我,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也察觉不出安慰之意。
轻鸾正端着水盆进来,听到这话,倒吸了口气,婉言细道:“小姐,我想公子是想说扶大夫医术高明,你的伤一定会好的!”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扶大夫吩咐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轻鸾放下手中的洗手盆,扶我坐定,一边将我拆下的纱布重新包上,一边嘴上不停道:“公子,小姐要洗漱更衣,你……”
朝子歌领会到轻鸾的意思,倒很是识趣的一言不发就退了出去。
“他怎么会在这里?”见他离开房间,我出言问道。
“小姐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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