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夭夭的伤,我在泗云关多呆了两日。这两日里夭夭倒是安分起来了,虽然仍是话不多,却也不再着急越窗逃跑。扶疏照例是每天早晚准时过来给她换药。
哦,夭夭是飞廉给那位难搞的病号起的名字。只因为我那天在房里问她名号,她缄口不答,被飞廉听到,他便打趣道:“此人行事作风甚是喜欢逃之夭夭,不如就叫夭夭。”虽是飞廉的一句打趣话,但是转念一想不管是行事还是玲珑外貌衬上“夭夭”这个名字都是非常符合的,便也这跟着叫起来。
早饭过后,阴雨连绵数日的泗云关渐渐放晴。几盏茶的功夫,青石板街上便不见得半分雨后水迹。房里闷了几日,雨后初霁,便走到大街上去逛了逛。近些年来,由于江湖上禹天石重现之说日盛,小采便不怎么让我离开挽月阁,像这般漫无目的游荡几乎成了奢侈。
穿梭于酒肆商贩,来往车马行人之间,走走停停看看,第一次觉得人世间也有美好之处。我知道飞廉就在隐身处一直跟着我,便来了捉弄他的兴致。或是将买到的一些新奇玩意故意扔到他身上,又或者在人多处故意躲在入角落,结果惹得他扑棱上串下跳,怒目圆瞪,杀气大增。见此,开心之余,倒也萌生出那么一点点小愧疚。
一路走去,在乐器店流连一阵,精挑细选买了一个埙给小采。从店里出来,看着头顶艳阳,不觉得有些乏了,而且飞廉暴怒的模样时刻在脑里盘旋,便再没了闲逛的心思,只好折回旅店。
抬脚踏入门口,放眼看去店内闹哄哄乌压压地坐满人。看衣饰装扮,举止神色,都不像是一条道上的人,多半是江湖上的浪荡侠客。
我在靠边沿地带找了个仅有的空位置坐下,叫了些小酒小菜,边吃边听着这些人的谈论,算是聊以自娱。
在我右手边不远处坐着两个男子,相对而坐,完全无视周边的吵闹,小声谈论着什么。斜眼打量此二人的衣着举止,倒不像是那些粗野人士。心中来了探听的兴致,便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竖耳静听。且听得背我而坐,身形较为消瘦的男子压低声音道:
“大哥,我刚刚听到有人讨论说弥音剑出现了!”
对面的年纪稍长的男子点头,小声答应道:“我也听说了,前几天晚上恶人谷的家伙在这抓走了一个貌似知情的黑衣女子!”
“为什么就没有人插手?”
“插手?是嫌活得不耐烦了,敢插手恶人谷的事情?况且现在找禹天石要紧,谁会在意什么弥音剑!我敢打赌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冲着禹天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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