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物降一物，平日里小采在我跟前总是牙尖嘴利，可是在漓渚跟前却是丝毫施展不出来。

我靠在椅背上，笑笑地听着漓渚细数小采的诸多不是，不时点头表示认同。最后，漓渚做出总结陈词：小孩子，总会有顽皮的时候！

我抬起头对漓渚露出一个赞许的表情，只为他这话确实成功地恶心到我了。小孩子？小采那点像小孩子啦，明明就是一头凶悍的母老虎！

不知不觉间，夏日已西斜，渐渐起了风，湖中荷花微微摇曳身子，凌乱了湖中平静，泛起一圈圈涟漪。

漓渚站起身来，看着湖面上凌乱破碎的残影，沉默许久后缓声道：“现在的大秦就像此刻的湖面看似平静，却早已破碎不堪，绝非是当初那个四方诸侯誓死拥力的国都了。如今王室凋敝，国力衰微，各地诸侯已经不愿再维持表面的平静，动作不断，对大秦王位虎视眈眈。平静千年的大秦天下，不久将风雨再起。兴衰交替，本无可厚非，只是可怜了大秦百姓！”

我摇摇头，无奈道：“天下之事岂是你我外人能左右！”

“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漓渚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一直以来，大秦百姓间流传一个传说，禹天石可以开启通冥塔，拿到到里面的王印，号令天下，成为大秦新王。对于那些诸侯，传说的真假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了一个名正言顺争夺天下的借口！近日，诸侯各国的影卫动作频频，为找寻禹天石可是颇费精力。我也不知道这挽月阁的结界还能撑多久！”

也许是自己活得太久了，经历太多，对于生死变换，兴衰沉浮，我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世间万物各有命数罢了！只是我还没有遇见想见的人，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即使那个答案早已了然于胸。可是若非见其亲口所说，亲耳所听，终归我是不甘愿！

我定了定心神，转而询问漓渚一个我老早就想问的问题：“老头，你记得自己多少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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