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顾南隽不动声色,同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沉静而又简短地说道:“好!”然后,再无下文。此时此刻,饭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僵硬状了。
绿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噗嗤”一笑,说道:“红酒是用来慢慢品尝的,你们兄弟两个却牛饮一通,未免是焚琴煮鹤了吧!”停了一下,又对顾南永慢悠悠地说道:“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你和邦媛的婚事到处几时操办呢?总不见得老要人家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对不对?况且,我听说她父母见她始终没着落,又要逼着她去相亲了。你知道,她的性子柔弱,保不齐被人狂追猛求就答应了。象她那么长相漂亮身材骄人,我若是个男人,也愿意娶回家当太太。”
她还未说完,顾南永皱着好看的眉头,面朝顾南隽,沉着脸说道:“顾南隽,你是不是可以管管你的女人?”顾南隽咳嗽一声,望着绿烟,眼神里满是纵容和*溺,微笑而又无奈地说道:“很抱歉,我管不了她!”这一瞬间,兄弟两人恐怕是生平头一遭同仇敌忾起来。
在顾南永心底,这世上只有两个女人对他又爱唠叨又爱呵斥,从来不留半点情面,一个是他母亲,一个就是绿烟。而他也如同遇上天敌般乖乖臣服。以他精明的头脑和敏锐的思维,岂会不知每一次的唠叨,每一次的呵斥,骨子里都是真心实意维护他?!母亲去世,所以,潜意识里绿烟对他的意义似乎超过邦媛。然而,他完全接受绿烟的有夫之妇身份,听到邦媛有可能另栖别枝的言语,却不舒服得食难下咽。
以他玩世不恭的性格,又岂会规规矩矩去商谈自己的终身大事?况且,他对婚姻二字毫无概念,也觉得没有太多的必要性。此时被绿烟正儿八经提起来,又被逼进了死胡同,由不得他不暗暗思索。
过了片刻,他不耐烦地说道:“你那么喜欢管这事,就随便你好了!”虽然他的态度没有半点友善,绿烟反不以为意,眉开眼笑地拍手说道:“这下好极了!我又可多一个妯娌姐妹了!”侧头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道:“下个星期,我和南隽就去陶府提亲,商谈你们的婚事。婚礼呢,当然要挑个黄道吉日。你们打算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南永,你的性格又古怪,如果大宴宾客,估计你这大少爷没那么好的脾气,不然你和邦媛商量个好去处旅游结婚如何?”
她一路滔滔不绝地说着,顾南永从不耐烦到渐渐无可奈何,然后习惯得听之任之,最后又觉得她多少了解自己,由她去操办也好,胡闹也罢,未尝对自己,对邦媛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也不反驳,听她说得兴高采烈。
反而是顾南隽拦住道:“等等!绿烟,你别一个人拿主意,南永一个大男人倒也罢了,正经的女主角邦媛是什么意见,咱们还没问过呢。”
绿烟愣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计划得不妥当,兀自嘴硬地说道:“邦媛的意见我明白,她向来是对南永言听计从的。”顾南隽温和地说道:“那也得问问。”绿烟点头道:“你说得对,那是得问问。万一她不想嫁给南永呢?南永这个坏脾气的浪荡子,未必会是一个好丈夫。”说着,促狭的朝顾南永眨了眨眼,呵呵笑起来。
顾南永扬起下巴,倨傲地说道:“你放心!你这么个泼辣刁蛮的女人,都能被顾南隽放在手心里呵护,我也对自己充满十足的信心了!”他犀利的针锋相对,伶牙俐齿的绿烟一时呆住了,找不出言语驳斥,张口结舌了几秒种,回过神来,气得顿足,拉住顾南隽的手摇晃道:“顾南隽,你看你弟弟,尽会欺负我!”
顾南隽敏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遍,深邃的眼眸里掩藏着宽容而愉悦的神情,俊朗脸庞上的微笑如同和煦的春风。这一刹那,他彻底踏实坦然了。眼前两人根本就是两个同类的小孩子,不可能有任何火花产生。而且,终于解开心结,认回自己的弟弟,又将自己青梅竹马的世交纳入顾家,岂非人生几大幸事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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