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烟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顾南隽早已回来,不觉有点做贼心虚。再悄悄打量他的脸色,似乎没有以往的和颜悦色。她不敢随意调笑,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边,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了?是公司的事不顺吗?”
顾南隽瞥她一眼,低沉着声音问道:“你去哪儿了?”绿烟畏缩了一下,还是诚实地答道:“我……那个请邦媛和……南永吃饭,打算替他们……”
顾南隽静静地注视着她,半晌没有开口,仿佛在深思熟虑一个疑难问题。绿烟心里怦怦直跳,她最怕顾南隽这样沉默不语的样子,说他生气,他压根没发火;说他没生气,他那难以琢磨的表面让人惴惴不安。她轻轻推了推他,使出惯用的撒娇撒痴的伎俩说道:“你到底怎么了?”
顾南隽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既然顾南永喜欢你,为什么你还要把邦媛介绍给他?”虽然他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语气又平和,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但还是叫绿烟头皮一炸,一颗心慌得要跳出胸腔。
她直着喉咙嚷道:“邦媛告诉你的?她又不清楚内情,你为什么只听她一面之词?南永故意在她面前说喜欢我,是为了捉弄我…….”
看她急赤白脸的模样,顾南隽心中一软,这才伸手拥住她,面色渐渐缓和起来,温言哄着她道:“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一问,有人喜欢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明我挺有眼光。”
这会儿,绿烟反得了理了,刚才进门时的诚惶诚恐,忍耐半日,心中的憋屈此时化作怒火,她用力推开他,霍然站起来,大声说道:“顾南隽,你听了邦媛的话,是不是以为我和南永之间有歼情?所以,对我兴师问罪?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一心为了你,想当个说客,让你们兄弟俩和好。谁知道南永故意捣乱,我也没办法。别说他是捉弄我,就算他是真的喜欢我,爱我,那又有什么关系?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心里永远只有一个人,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
她一通怒气冲冲地呵斥,大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是个性情之人,找了如此优秀绝伦的伴侣,原本就患得患失,最怕他怀疑自己,否定自己,那么她的一腔深情厚爱又有什么意义?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顾南隽毫不动怒,只是慢悠悠站起身来,忽然紧紧抱着她,对着她耳语道:“宝贝,不要生气了!是我错了!”熟悉的男性温热气息喷洒到绿烟的耳蜗里,让她心神激荡,胸腔内噌噌燃烧的火苗,转眼间就被春风细雨熄灭了。起初她还在他怀里挣扎一下,突然,她停止挣扎,也伸手环抱着他,踮起脚,伸嘴在他耳边,仿佛也要耳语似的,瞬间耳语变成了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顾南隽感到一阵剧烈疼痛,倒抽着一口凉气,忍住了条件反射的叫疼声。然后,低头继续温柔地说道:“小东西,还生气吗?要不要把另一边也咬一下?”这世上,果真是至刚者会被至柔者摧毁。至少,在绿烟这里百试不爽。
她的心一下子被这句温言软语,击得犹如棉花糖一般又软又甜,伸出小手一会儿轻轻抚摸着那只被咬过的耳朵,一会儿又吹气如兰的轻轻吹着,一会儿心疼地问道:“还疼吗?以后我再也不这么暴力了!”
顾南隽被她软下来的温驯柔媚,弄得心痒难挠,忍耐了下,脸上变得郑重其事,小心地说道:“小东西,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和南永单独见面了,好吗?”
从小就未得到过父母之爱,顾南隽这个商界无所不能的孤独王者,一旦得到了自己的所爱,便珍如拱璧,内心需求、占有、投入的能量多到匪夷所思,连自己也不能控制。与此同时,缺乏安全感的潜意识,犹如水中的海藻,总是若有若无浮上心头,密密实实缠住自己。
在商界,无论顾南永多么有天赋,多么有能力,在他看来皆不足为道。他已经自信甚至自负到,不惧怕任何人的程度。但是,在情场,顾南永**浪荡,桀骜不驯,自有他独特无比的魅力,往往女人抵抗不了。所以,一听说他喜欢绿烟,顾南隽心底免不了有一丝恐慌,他绝不允许绿烟的感情有一星半点的机会转移,或者说受到一丝一毫的you惑。
此刻,沉醉在他温柔海洋的绿烟,此时眼里只有一个顾南隽,哪里还记得别人?当即拼命点头,干脆地答道:“我再也不会去见这个讨厌的家伙了!每次见他,准没好事!罢了,你们兄弟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我这辈子,只要你能守在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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