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永也认出了眼前的这位绝世美女,是那晚在酒会中在男士洗手间意外碰到的醉酒女,当即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从容说道:“我们认识。”绿烟大吃一惊,掩嘴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怎么不早说?害我……”她差点就要说出“害我煞费苦心为你们牵线搭桥”的话,幸而理智让她硬生生地忍住。
邦媛低着头说道:“绿烟,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她甚至来不及向顾南永打招呼,就似受惊的小兔般急忙逃走了。
绿烟望着她的曼妙背影,忍不住埋怨道:“顾南永!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居然吓得我们的陶大小姐落荒而逃?你那浑身的煞气能不能收敛一下?再这样下去,除了我,所有人都会被你吓跑!”
顾南永忍耐地听着她一连串的唠叨,面色阴沉,半晌才道:“叶绿烟,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以我的大嫂自居!否则……”
绿烟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听到他威胁自己,反来了气,愠怒道:“否则什么?你打算杀了我还是砍了我?顾南永,你能不能面对现实?你能改变血缘和法律关系吗?你认我,我是你大嫂,你不认我,我也是你大嫂。你再处处和我较真,你信不信我用我的储蓄去登广告,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顾南永目不转睛地瞪视着她,听她滔滔不绝地斥责自己,生平第一次有了挫败感,而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这个女人几时就成了自己的克星?他心里倒是好奇,顾南隽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能制服这个口齿伶俐的女人?
绿烟理直气壮,声音自然就不知不觉大了起来。引得周围的病人纷纷打量,原本顾南永站在人群中就如鹤立鸡群,眼下被一名女子呵斥,愈发成了景观,所以颇引人注目。原本顾南永玩世不恭,倒也不怕被人围观。关键是此时正在医院,他并不想被人当成病人,或是当成欺凌病人的男人。
顾南永忍耐地低声说道:“如果你不是受伤,我简直怀疑你都可以打死一头老虎了!”停了一下,又道:“你不想成为人家围观的对象,就赶紧跟我走吧!”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扶着她的手臂,承载她的大部分身体重量,带她出了医院。
绿烟侧头瞥着他俊美的脸庞,呵呵笑道:“顾南永,看来你也很有幽默感。如果你总是这样,会有多少女人喜欢?!”顾南永不屑地瞟她一眼,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呢?你会喜欢吗?会喜欢得红杏出墙吗?”
绿烟顿时晕生双颊,啐了一口,骂道:“去你的!你这个人,真叫人家不能好好和你说话了!算了,看在你还有三分良心来看我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顾南永用言辞逼得她羞愧,顿觉快意,完美的唇形弧度情不自禁扬了起来。
一路上,绿烟都扭头看着窗外,完全不理睬顾南永。后者一面将车开得飞快,一面从后视镜不断打量着她,心中充满越来越多的好奇:这个女人堪称一个复杂的矛盾体!一方面既贤惠能干得家务娴熟,一方面又聪明善良得乐于助人,但是,脾气却是自己见过最恶劣的女人,而且蛮不讲理,任意妄为。此时还因一句玩笑话和自己使小性儿,换作别人,早丢下车不理睬了。而对于她,顾南永有一种莫名的忍耐能力。
对于不断加码的车速,绿烟攥住座椅两端攥得紧紧的,脸色渐渐发白,终于爆发了一句:“顾南永,你这个疯子!你不想活了,我可不想陪你。”顾南永缓缓减慢车速,不动声色地说道:“不是不理我了吗?怎么又说话了?”绿烟啼笑皆非,不屑地挖苦道:“你看你,完全象个孩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不知不觉到了顾宅门口。绿烟正要下车,一瞟眼看见顾南永一动不动,当即喝道:“还坐着干什么?还不扶我进去?我家里又不会有老虎吃了你!”她的激将法颇为奏效,顾南永只得忍耐地下车,搀扶住她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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