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对她一直都是冷言冷语的,突然间要对她心平气和柔声细语的进行开导、安慰,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了。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眼下他尽力做好一切,照顾好她,她就能明了他的心意,看来他们两个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还真是没有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
项沐辰挨着顾芷娴坐在沙发上,幽邃的凤眸久久凝视了沉静的女人一会,轻轻仰起的左手臂本是要轻抚上她瘦弱的背脊的,只是在快要接触到衣服时,他无奈的收回了手,略顿了下薄唇才轻启,嗓音极力放低些,听着格外的温软“芷娴,医生说你的眼睛复明的希望是很大的,但是你自个的心态要放轻松些。现在,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去想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自已,”沉思了片刻,再次开口,“过二天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吧,医生说你失语和心里受打击有关系……”说罢,项沐辰侧目睨了身侧的女人一眼。
在听他说到看心理医生时,她安稳平静的小脸不由自主的起了一丝波澜,眼睑轻轻颤了下,看似很是惊讶和意外,但是她并没有摇头否认也没有点头应允,只是双手无措的绞着衣角,似是思索又像是很难做出决定。
见她如此局促不安,项沐辰出声安抚,“这个事也不急,等你想去时再去,不想去就算了,现在我带你上楼去洗澡吧。”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听到要去看心理医生肯定都觉得自个心里是有病的,顾芷娴也不例外,因此项沐辰也不勉强她,只是先给说下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去不去过几天再说,现在她眼睛刚失明,突然间睁眼闭眼都要面对黑暗的世界,怕一时还没有调整过来。
尔后项沐辰扶起顾芷娴,她默默的任他扶着朝楼梯走去,心里却惆怅百千。
都沦落到去看心理医生了,那她是不是病的不轻啊,她真没觉得自个心理有病。有时她也想说话,可就是难易再启口。她曾在心中安慰自已:她不是不想说话,可能是如今她对任何人都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所以内心深处才不愿意开口讲话吧。
橘黄的柔和灯光下,在项沐辰的帮忙下顾芷娴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穿着舒服的棉质长袍安静的坐在*尾的沙发上,满头乌黑湿漉的秀发在项沐辰修长灵活的手指缠绕下,被缓缓吹干。吹飞机发出的温热的风,时不时的吹飘浮在脖颈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暖暖的痒痒的,就像春风抚摸人脸般,让人不由心生一丝惬意和温暖。
自从那天在医院项沐辰提出要给顾芷娴洗澡,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按时在晚上帮她洗澡,严格上说其实也不是他帮她洗,只能说是协助她,每次他都会把水放好调好适当的温度,然后在浴缸边的地板上铺上厚厚的浴巾当地毯,以免到时她出来时滑倒,等到准备工作完成后,他才把她带到浴缸边,告诉她要注意的事项,最后还把一个不锈钢杯子放在浴缸沿壁上,如果她洗好澡换好衣服后便用杯子敲打下浴缸,那样他就知道她洗好了。
该做的做好,该说的说完项沐辰便走出浴室守在门外,顾芷娴自个摸索着去洗澡,虽然每次洗个澡要花费半个多小时,但项沐辰竟然一直静静地等在门外,每次当顾芷娴洗好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睡衣后,拿起不锈钢杯子对着浴缸边轻敲几下,项沐辰都能在听到第一声声响时推开门进来,然后再帮顾芷娴洗头发。
原本顾芷娴以为项沐辰只是坚持一两天便会找个保姆过来,万万没想到他会一直坚持下来。纵然项沐辰日日不厌其烦的照顾她,顾芷娴心中并没有对他生出一丝感激,只是果断的认为他这样做也许是因为愧疚,亦或是觉得她可怜。
把顾芷娴妥妥的安置在*上后,项沐辰这才轻甩了下手臂,这一天下来照顾病人可真是比上班要累的多,不但身体累就连心也累,看着这可怜兮兮的女人,他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自责和愧疚来,更窝心的是她还不能说话,他还要随时充当起知心大叔,要随时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蹙眉一叹息好来读懂她的心思。
更无奈的是,晚上还得在她房间打地铺,为她守夜。
在医院时,他是睡在她病睡隔壁的一张*上,如今只能在她*下打起地铺来,万一晚上她渴了想喝水,想去厕所,身边没个人也不行啊。
半个小时后,项沐辰在隔避卧室洗好澡换了套黑色的睡衣悄悄推开房门,一走进来便望到*上浅浅呼吸极有可能进入梦乡的女人,他颦蹙眉头,薄唇上扬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此时他还真是验证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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