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知道。”去程家交谈经验的古玩名家很有不少，可还真没有潘少华这类人物。</p>
潘少华砸吧砸吧舌头，留了下来：“很好，很好，我就让你看看，古玩这门行当，不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壮小伙子玩得起的，如果今天我输了，去我们家，随便挑选一样珠宝，如果你输了，你怎么办？”</p>
“这好办啊，如果阳哥输了，你们家的珠宝任何一件，我双倍价钱买过来怎么样？”丁大少是打定了注意要给程世阳出头。</p>
“一言为定。”潘少华觉得自己又有上百万入账了，索性停在这里看看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到底是要玩什么猫腻。</p>
古玩行是一个专业性非常强的行业，越是专业，越是讲究沉淀。</p>
那些成名掌眼的手法和技艺都是经过许多年的积累才练就的。</p>
所以潘少华瞧不起脸上无毛的程世阳。</p>
其实程世阳的技艺除了家底厚实，眼界开阔之外，他经常锻炼的那双手，灵敏的感觉不亚于任何一个知名掌眼，而又因为练就了九阳真气，对身体感知功能更进一步的开发。</p>
他现在的触感，眼力的敏感程度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的掌眼。</p>
程世阳摸了摸鼻尖，走到大写字台上面，抚摸着红色的舍利手链，仔仔细细的摩挲着，而丁氏父子和潘少华也围拢了过来，就连不是太懂的风一刀也背着双手，一副沉思状走来走去，很有一分行家的派头。</p>
....</p>
再次揣摩了一阵子，程世阳笃定的将舍利手链交给潘少华：“潘老爷子，你好好瞧瞧，看看这个玩意到底是不是舍利？”</p>
“不用瞧了，不是舍利还能是什么？”</p>
“那好吧，不能说我程世阳不给你机会了。”程世阳一伸手：“请给我一张磨砂纸。”</p>
通常宝石商人随身都会携带各种各样的砂纸。</p>
有三百型号的，也就是我们家中常用的那种砂纸，这种砂纸用在宝石鉴定里面可以查看粗制的坯料，用力一摩擦，砂纸便会在宝石坯料上面留下一道道较深的划痕。</p>
但现在打磨已经成型的舍利子明显是用不了太粗的砂纸，必须要用六千号以上的砂纸。</p>
这种砂纸极其细腻，打磨木桌，可以制造出那种光面的效果，平常不太常见，小规格的五金店里面基本上是没有卖的。</p>
“喏。”潘少华手掌中多出了一张烟盒大小的砂纸：“这是八千号的，很细腻，是我朋友给我特制的，省着点用。”</p>
程世阳摇了摇头：“给我一张三百号的。”</p>
潘少华差点疯了：“神经病吧？三百号的砂纸，你是想毁了这串舍利吗？”</p>
丁父犹豫了一阵子：“小伙子，你是想将外层的多余材料全部打磨去？真的要开宝。”</p>
“开。”</p>
丁父跺了跺脚：“既然你笃定了，咱们就开，反正七八百万对于我们丁家不算什么。”</p>
一旁的潘少华气的嘴角直咧咧嘴，在他的意识里，就是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商人，用金钱控制着古董，导致现在大部分古人留下来的遗物只不过成了一堆钞票而已。</p>
当然，丁父不懂古玩，只是潘少华的文艺心理作祟，实际上，丁父对于古玩的了解非常精深的。</p>
“既然丁叔叔已经说了，我就打开了，也让大家开开眼界。”程世阳拿起了三百号的砂纸，端起了舍利的链子。</p>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又没有，程世阳打磨舍利的模样很专注，手法柔和，每一下都是有规律而言，明显也是这方面的老手。</p>
甚至由于他触感敏锐的缘故，某些地方比起潘少华的手上活还要细腻。</p>
一旁宝石掌眼潘少华也不是一味的吹鼻子瞪眼：“你这个小伙子，嘴上张狂得不行，手上还是有些功夫，凭借着这一手，也能够让我高看几眼。”</p>
在燕京潘家园，有一工种，专门帮助掌眼干一些非常靠手法的事情，比如说裱画，比如说打磨宝石，叫做玉石手，玉石手这工种一般人都能够学习，但是里面佼佼者可就不好达到了。</p>
牛叉的玉石手能够完完全全的控制自己每一个动作，达到收放自如，一般到达了此等级别，薪水通常能够在两三万左右。</p>
而程世阳现在表现出来的级别呢？基本上是潘家园顶级玉石手的级别，一双巧手很多人望而不及。</p>
在众人瞩目间，程世阳已经打磨掉一颗链珠差不多半毫米厚的舍利层了，可仍然是红彤彤一片，看不到除了舍利子之外的任何东西。</p>
潘少华幸灾乐祸的说道：“小伙子，你手上的活不糙，眼力却太次，不如跟着我，我指点你打磨打磨宝石，一个月给你个一万五，行不行？”</p>
程世阳没有说话，继续细细的打磨着。</p>
而一旁的丁大少有些不痛快了：“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我阳哥这样的手艺，去了潘家园，识货的老板开价不会低于五万块，更何况，我让阳哥给我干活，一个月至少在三四十万，你他妈开的什么价？打发要饭的？”</p>
“哼哼，浑身的金钱味道，别玷污了老头子的品味。”潘少华还击，意思无非是说丁大少只是一个富二代的草包。</p>
这还得了？丁大少确实没有读什么书，初中到大学基本上是混文凭，但绝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捋起了袖子，就要和潘少华大干一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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