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提到“家”这个字,梦星的心里一阵触动。在“他”的字典里,“家”向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字眼——对“他”来说,家绝对不只是能让“他”遮风避雨的房子。
“你要避光珠干什么?”虽然有疑问,但梦星还是把避光珠给了梦林。
其实,在很多时候,梦星和梦林给人的感觉是梦林更像姐姐——从小到大欺负着梦星,也爱护和保护(小时候梦星和其他小孩打架打不过的时候都是梦林去把那些小孩赶跑的)着梦星。
“怎么了?”听出其中的味道,梦星关心地问。
“别过去!”梦林严肃地对希维说:“这个时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梦林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目送她们进屋后,便从口袋里拿出几条红色的丝线(那是她刚从超市里买来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编织起什么……
小时候的梦星和邻居家的小孩打架打输了,考试考差了被爸爸打了屁股……梦星在当时从来不会落泪,不过事后,“他”会找个寂静的角落躲起来,一个人偷偷的哭。不过,即使这样,梦星也会等人来安慰,等人来抚平他心底的伤悲。而那个人就是梦林——就像现在梦星将自己关进房里却不锁门一样——“他”在等梦林。
“诶,梦林……”这时,他们走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梦星从派出所出来后第十次主动向梦林问话:“你说明天罗叔叔会找什么差事给我啊?刚才出来的时候听他的语气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因为工作关系。自己和梦星的童年一直是在爷爷奶奶那里度过的,对于那时候的两个小家伙来说,爷爷奶奶是比爸爸妈妈还要亲切的人。梦林喜欢跟奶奶去老年大学看唱歌跳舞,梦星则最喜欢跟爷爷去文化宫喝茶听戏。所以,梦星跟爷爷的感情是最好的,即使是成年以后——梦星受不了父母亲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却可以耐下性子听完爷爷在他面前几十分钟的“演说”。
梦星没有在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双目无神地迈着沉重的步子,行尸走肉似的向前游荡。
“去世了。”终于,梦林说完了。她呆呆地看着梦星急速收缩的双瞳,洋溢的笑容也立刻从脸上退去,心中百感交集——梦林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哥哥,只有在梦星近乎崩溃的时候,情绪才会如此地起伏。一时间,梦林也陷入了迷茫——告诉哥哥爷爷的死讯,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谢谢你。”最后,梦星轻轻地对梦林说。
“可是……”希维还想辩驳。
屋里没有开灯,此时,梦星抱着双膝蹲在床脚边。虽然“他”的脸埋在膝盖里,但在窗外射进来的月光的照射下,还是可以看到“他”的眼角边有两道清晰的泪痕。
“……”而一旁的玉流也拉了拉希维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告诉她现在已经不能再反驳梦林的话了。
像在天晴大陆的时候,若不是有艾尼雅他们,再大、再宏伟、再华丽的神殿也不过是冰冷的监牢。只有被温暖的亲情所充斥的地方才有资格被称之为“家”。
“拿什么啊?”这更叫梦星纳闷了——这丫头到底想干嘛啊?要不然就一直不说话,一说话就让自己做些自己理解不了的事。
“去年8月底的时候,爷爷……”说到这里,梦林稍微一顿,又吸了口气,似乎说完这件事是个及其困难的事情,竟还要鼓起一次勇气。
“那还不是因为还有你这个乖巧又能干的女儿。”说这句话的时候,梦星那些对梦林的称赞是发自内心的。试想一下,若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在旁安慰,若自己像其他80后的青年一样是家里的独生子女的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痊愈的。
“……”
梦星的询问也让梦林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关于那件事情,她还没有告诉梦星。现在要告诉“他”么?算了,还是不要隐瞒的好,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迟早都会知道,也应该知道。
大约五分钟后,梦林和玉流从超市里出来——梦林似乎往自己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而玉流则富有深意地看了梦星一眼。
结束了在派出所的考试,姜研和大家告别直接回了学校。而梦星一行人则在比较异样的气氛中走在回园小区的路上。
“没什么?”梦林在一旁安慰道:“妈妈现在早就打起精神了!”
时间过了大概30分钟,梦林的一双巧手在30分钟内就让几根丝线变成了一条漂亮的手链。手链的中间还有一个红色的线网,应该是用来放什么东西的。随即,梦林又从身上掏出梦星的避光珠塞进那个网里并把它绑紧。然后起身来,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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