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梦心口一痛。

没有外人，也即，还有后路。

一边又在太夫人耳边小声嘀咕，“母亲，这里除了梁家，没有外人！”

而且，看那样子，活不过一个时辰，她还能怕她。

“郑柳儿啊郑柳儿，你当老爷舍弃了我，我便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任由你欺压了对不对？若不是为了谷家，你以为我会一直忍气吞声到现在。

太夫人冲顶盛怒，“老妖婆，满嘴胡言乱语，你不过是见没有伪证可以诬陷我，所以就故意挑拨我们是非。我们不会上你的当。来人，把她给押下去。”

正如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

太夫人脸色却是一沉。

连云是最有利的人证，若没有她作证，当初的哑巴亏，也就只能是哑巴亏了。

我快要死了，也终于想明白了，谷家对我，没有一点恩情，我何苦顾大局而舍自己，最后死不瞑目。

后边那句话给太夫人打了一剂强心剂，她勉强镇定下来。

她算是心定了，若只是这点口头上的说辞，又能如何？

血染了祭台，沿着台脚缓缓流下，浸入了砖石地面，顺着纹理发散开来，犹如绽放出了一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

你别以为，我就没有你那些心眼儿。我有！在落月阁憋居了十多年，那个时候，我把你的性子摸了个通通透透。

如果信物到了梁家手里，再提起这人人皆知的婚约之事，当要如何？梁家有皇室撑腰，谷家真的得罪不起。

肖梦也看向连云，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会如何。

而且，在谷家，我也不是毫无耳线的废人，那个被你遣出谷家的老爷的侍婢明兰丫鬟，早就成了我的心腹。

“郑柳儿，有些事情，是，或者不是，有，或者没有，心知肚明即好，根本不需要太多东西来证明。

我还让明兰去假装勾引你的儿子，我知道，要是勾引老爷，你肯定直接打死，所以勾引你儿子，你不过是拿钱把她遣走。这就是我给她想的抽身之法。

她扶着一人的手艰难起身，向着太夫人的方向一脚一脚走近。

谁又会为一个将死之人得罪谷家？

连云哈哈大笑起来，甩开扶着的人的胳膊，猛地冲向了祠堂的方向。

“苍天有眼，祖宗在上，恶有恶报，郑柳儿我咒你悔不当初不得好死！”

而太夫人，听了连云的话，这以后再回想起一件件往事，心虚加愧疚，就不信她不会对谷参锐产生怀疑和隔阂。

谷参锐也补充道，“口说无凭，梁家伯伯，您知道，这位老人对父亲母亲心有怨言，这等证词如何能信？”

保养得很好，而且看上去阴险的很！要是真让她进了门，那才是祸害。

守祠之人先前也顾着看热闹没有好生看守，竟然一不提防没拦住。

肖梦看到太夫人身子明显的一颤，腿下一软，若不是谷参锐和陈嬷嬷扶着，怕是会摔倒在地。饶是如此，太夫人仍能哆嗦着手指着连云喝骂。

偷了信物又如何，到最后梁家还是不会相信她一面之词。

只见连云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太夫人，突然沙哑地笑了出来。

谁人不惜命？最后的续命丹，本可让连云多活两天，她却选择了决绝的死。

其他梁家人也配合阻拦追赶之人。

郑柳儿，到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语音中含着阴笑，声音沙哑如风过锈管，在安静的堂里，配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听来犹如坟墓中伸出的一只手。

谷参锐或许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却不代表没有潜意识里害怕着太夫人。

梁配衡摇首，“倒也没有其他证据了！”

“郑柳儿啊，你难道没发现，从那次落水之后，你的儿子，就再未叫过你一声娘亲吗？可见，他心底里是恨你的，恨你的！”

梁淑妹走到肖梦的边上，低声说道。

“郑妹子不是清清白白吗？怎么不敢听完我们的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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