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药！”

这时候子想是哭得差不多了，拿着抹布走了进来，开口道，“理这疯婆子作甚，没得一会儿打一会儿骂，一会儿哭一会儿闹，就爱瞎折腾人！”

肖梦给她顺着气，一边安慰道，“您老别激动，先别说话，顺顺气先！”

老人仍旧一边艰难喘气一边道，“这…些…没…良…心…的，见…我…落…败，就…不…将我…放在…眼…里！”

肖梦赶紧给她顺气，一边对子道，“我和老婆婆说会儿话就去做活，不耽误！”

老人哼哧一声，“这是续命丹，不过是强吊着一点命罢了，我就算少活几天，也要挣这最后一口气！”

老妇人打肖梦一进来，微微偏了头看着她。肖梦看到老人的眼神，并不似奶奶那般的慈祥亲近，而是充满了审视。

肖梦问，“有两颗，是要吃一颗吗？”

子翻了个白眼，“随你的便！”转身就退出去。

肖梦心道，‘这就睡了？’自己肯定了自己，肖梦给老人掖了掖被子，将她握着瓷瓶的手用被子遮了，返身要去前房干活。

肖梦看子一眼，见她仍旧垂头抹泪并不理会内间老人。

肖梦诧异转身，就见老人竟然自己撑着自己坐起了身子，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

见肖梦打量了她盖的被子，老人道，“那些…没..良…心的，将…我的…锦…缎…鸭…绒…被拿…走…走，咳…咳咳…，…值钱…的…都…没了！”

老人一转身就絮絮叨叨说起话头来，应该是很久没人听她说话了，所以话很多。

谷家培养了谷玉寻这么多年，谷少主对谷玉寻的情意，哪怕不深厚，至少也有的吧，但看现在，旦夕之间，一个被看好的天才和喜庆的新娘子，转眼就变成了肖梦现在的落魄样。除了那个不具名的美男，可是一个也没来探望过她呢。

老妇人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很费力，肖梦怜老，走到床边，候着她说完，缓声开口道，“老…婆婆，您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现如今，朱漆斑驳，杂草丛生，衰落至斯。而连云的嫁妆体己全被拿走也无可奈何，伺候的也就几个不尽心的洒扫丫鬟，可见故心异变，人生沉浮，世态炎凉。

“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说…话，陪…我…说…说话！”老人枯瘦的手轻拍了拍床铺，示意肖梦在边上坐下。

肖梦复又道，“老婆婆，还有什么是要我帮忙的？”

老人颔首，肖梦遂倒水喂了她一颗，又将瓷瓶放到她手里让她抓好。肖梦拿到瓷瓶的时候，老人眼睛贼亮贼亮地紧盯着肖梦，深怕肖梦私吞，肖梦还不得赶紧让老人自己抓在手了放心。

内间并不比外间华丽，屋子里就一张朱漆雕大床，朱漆已经剥落，床上躺着一个看似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形容瘦削，没有生气。

所以，连云之后的境遇可以想见。

而且连洒扫丫鬟都敢毫无顾忌地踩她。

肖梦遂脱了鞋，上/床跨过老人去到里边。墙被挡在幔帐外，掀起积了一层灰的幔帐扫一眼，果见老人示意的木墙上有一处方格子一样的暗穴，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故意设计成那样。

‘那就我去吧！’，肖梦净手起身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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