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顺道：“曾子曰：你以为的你以为的，难道就是你以为的？有是的话那就牵出来让我们瞧瞧呀！牵不出来那就说明你其实是个野种！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那你呢？丑八怪！”

“孔亮是野种！孔亮是野种喽！哇哈哈哈……”孩子们疯狂地喊道。

收视率超高，旁边的村民都饶有兴趣地观看着，一时间，嘲笑孔亮成为了一种无法阻拦的时尚潮流。

孩子们放肆的笑声在空气中四处飘荡，挖苦炮、蔑视弹也一齐袭来，使人无法承受，而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更是让孔亮非常伤心，于是乎，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对于村民们而言，太阳系中有九大行星，它们依次是文曲星、武曲星、扫把星、紫微星、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和土星，而孔亮恰好排在第三，因此他走到哪，哪就没好事。由于成了过街老鼠，村中绝大部分人都会跟孔亮过不去，而欺负和嘲笑他也就成了这个小山村最受欢迎的娱乐节目。

强行抑制住悲痛，抹着泪眼，孔亮跑回了家，一进门他就大声地询问自己的母亲。

他流着泪道：“娘，我为什么没有爹？我爹在哪？”

从林间深处飘来的略带悲凉的箫声撞击着耳膜，使心突然狠狠地痛了起来。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空洞洞的衣服里是一颗破碎的心，唐菊没有回答，泪水迷住了她的双眼，一想起那些令人心酸的往事，唐菊就痛不欲生。

“啪！”面如死灰的唐菊一巴掌打在了孔亮的脸上，结果不仅让人很不满意，而且眼前直冒金星，孔亮觉得鼻子一阵刺痛，随即感到有两小股热流从鼻孔里涌出。

血！

刚想哭，却见母亲眼露凶光，孔亮马上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心里很失落，孔亮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村外的石桥伤痕累累，依稀可见车轮碾压过的印痕，桥中央两道狭窄的石槽如蛇行般爬上桥面。石板铺就的桥面断边少角，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幸好缝隙间有几株梅从旁伸出，虽然纤细瘦弱，但却为石桥增添了几分生气。

一条长满杂草与青苔的小沟里，静静地躺着三把因多余而被人遗弃的秧苗。秧苗真可怜，嫩绿的苗稍变黄了，肥壮的杆茎也被沟水渍泡黄了，泡蔫了，过不了几天，就会枯死、腐烂、发臭。

此情此景让身体羸弱，内心孤独的孔亮脸上刻满了忧伤，一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也仿佛在瞬间被千万把大锤狠狠地打砸，痛！钻心的痛！

雪从天上轻轻的飘下来，落在脸上，微微一阵凉意，然后温柔的融化了。晶莹的雪在空中飞舞着，落在了身上，落在了额头上，止不住的鼻血也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雪地上。两眼汪满泪水，望着这个素白的世界，孔亮任由鼻血直流。黄昏时的金色光线泼洒下来，铺了一地，孔亮一个人傻呆呆地坐在那里哭。

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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