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天拿给你们!”吕浩然道,“我们走吧,回去就跟老师说陈默骑车掉到河里了,钟建平带你去医院包扎、输液,所以才没去上课,还有,不想让父母知道,一会就往家里打个电话!”
吕浩然没搭理他,走到陈默身前,发现陈默还在发呆,嘴里不断地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神色不知所措又带着绝望,眼泪止不住地流着,简直有些魔怔了!
吕浩然下楼之后就转到教学楼后面,钻进两棵松树的空隙中发动了地行之术。
不顾有些污浊的河水和淤泥,吕浩然跳出桥洞,往旁边的那个桥洞而去。
听到叫声,陈默的眼睛渐渐有了焦距,目光看向吕浩然,嘴唇嗫嚅,嘴角微扯,那表情看起来像是想笑,又像是要哭一般,“吕,吕浩然……”
路上经过交谈,吕浩然才知道,两人是在上学的路上被人抢的,今天正是交学费的日子,虽说九年义务教育免费,但有些杂费和住宿费还是要交的,陈默和钟建平就是住宿生,兜里光是一年的住宿费就好几百,杂七杂八加起来,每个人都有小两千块钱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些小混混给盯上了。
“行了,你们俩快回去上课吧,老师找你们都找疯了,再不回去你们父母就要到学校去找人了!”吕浩然道。
“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哭?!”吕浩然皱眉道,“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几个社会上的人,其中一个是附近的混混,其他人都没见过!”钟建平无奈地说道,摊上这种事,除了自认倒霉,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之后,被一种苦闷绝望情绪包围的陈默就呆在桥洞里,整个人都魔怔了,脑海想着父母那劳苦年迈的身影,想着自己的无能,就那么过了一上午,钟建平也是怕被父母知道挨揍,又让陈默这一哭给弄得六神无主,竟就在这里陪着他呆了这么长时间!
“陈默!!!”吕浩然大吼一声,“**的别哭了!学费我先借给你,回去包扎一下,就说你摔到河里了!”
郑老师有些不悦地看了吕浩然一眼,被打断思路,总是让人很不舒服,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在吕浩然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身后的讲解声已经再次响了起来。
“吕,吕浩然……我,我把学,学费给丢了……那,那是,是我爸妈好,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啊,我,我给丢了……”陈默边哭边说,断断续续的,他人很清瘦,个子却不矮,在这之前,吕浩然从来没想过这个虽然有些自卑,但从来都表现得很坚强的同学会当着他的面哭得这么伤心。
“可,可我家里没有电话啊……”陈默小声说道。
钟建平把钱交出去,充其量被父亲责骂一顿,而陈默的父母或许不会这样,但正是这不打不骂才让陈默无法承受!
吕浩然没让他们告诉老师或者家长,因为那样解决不了问题,那些混混根本就不怕老师,他们的父母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混混们更是不怕,更何况,陈默和钟建平肯定受过威胁了,也不见得敢告状。
“不认识,不过见过几次,就是经常出入学校后门那个游戏厅的一个人,染着绿色的头发那个……”
叫了这么一声之后,陈默是真的哭了出来,声音中有解脱也有无尽的委屈,他身后的钟建平听到声音,也艰难地爬了起来,倒是没哭,而是面带喜色的看着吕浩然,吕浩然这才注意到,钟建平倒是没受什么伤,但脸上也依然有惶恐之色未散。
“我知道了!”吕浩然咬牙说道,绿色头发的混混,整个青山镇也就那么一个,整了个街霸中古烈的那种发型,咋咋呼呼,放学时见着,总能听到他发出一些奇怪的叫声来吸引同学们的注意,看到那些学生露出有些畏缩的目光就显得很得意,总之,这是个很能装的一个人,吕浩然背地里还骂过他**来着。
忽然,眼角的余光中出现了一道人影,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穿着初四校服的学生,心里忍不住有些羡慕,在这样的午后,就算不能睡觉,出去晒晒太阳也是很惬意的嘛,哪像自己,还得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听课。
钟建平则是背着吕浩然的方向,看不清什么状况。
“哦……”
两人的车子就扔在桥上,吕浩然帮陈默推着自行车,三人就这样慢慢往回走去,途中还去了家小诊所给陈默包扎了一番。
被抢的时候,那些小混混一亮出匕首,钟建平就熊了,怕吃苦头,就乖乖把钱交了出去,而陈默却是拼命反抗,他家里条件不好,爷爷奶奶还有病,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种着几亩地,还要照顾老人,又得拱儿子上学,日子过得很紧吧,这一千多的学杂费,还是好不容易才省下来的,陈默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让对方把钱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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