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不是好事?”何应展怎么想都觉得这应该是好事,他遂不太能理解赢清一的肃然沉重。
何应展只略一想就明白过来,从他角度来看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对赢清一来说可就未必了:“只是道兄并非寻常外门弟子,身为赢氏一族子弟,一进门就无法不被牵扯进去。”
“还不确定,但愿是我想太多。”这背后隐隐有赢氏一族的手笔,赢清一心情愈发美妙不起来。
开元法会作为玄门盛典有着漫长久远的历史,是以自有一套章程,总要磨些时间费点工夫,这些与来参与盛会的“临时工”关系倒不大,但法会的大宴安排在最后,因此秦景他们必需从头待到尾。祭祀开元道祖的法典安排在第二天,第一天是祭告天地,第三天则是祭祀玄门诸圣,第四天暂歇,第五天才是宴席。
“赢道兄似乎有为难的事?”秦景见赢清一面色不愉,看着就是正在为什么事犯难。
看来进玄门也有风险,不过,风险和机遇往往是并存的,秦景倒有些期待留任外门当差。但赢清一的话,确实很难,宗派占上风还好,要是宗派最终败倒,怕是要不好,至于这不好的程度,那可就难说了。
赢清一又笑,秦景此时眉飞色舞,端是叫人觉得其实一切其实并不算太糟糕,没准就会坏事变好事呢。也好,避已不及,那就好好走下去,也许走着走着,真走出一条通天大道呢。
没人吭声,于是总管便安排下去,下面的事自有底下的管事做,并不需总管在场。
“丹药啊,也不错。”秦景离筑基还有点距离,听到筑基丹远没有何应展那么激动,当然有备无患当然是最好的。
“有变数约也就是今天明天的事,干脆与你们说了吧。”赢清一又皱眉沉默片刻,才布起结界对两人说道:“或许这届,会把我们都留在外门。”
但,偏凡事都有例外,所以赢清一才会叹气。
“咱们互相帮衬吧。”赢清一如今帮他们,也许日后就得靠他们给自己留条退路。
众人小声交流片刻,也有人问一两个问题,总管一一答完,再没见有人吱声,便对身边的小童说了两句造册登记之类的话,然后又对在场的人说:“诸位手上都还各有差事,登记造册后便可各自返乡交接,只需在一个月内归宗门即可,可还有谁有疑问?”
她问话比耳语还轻,轻得几乎只剩下唇语,能领会的估计也就赢清一,连何应展都没听见。赢清一叹口气,半晌又笑出声:“也许,从没有人拒绝过,也极少有人会拒绝,于是便当天下人都拒绝不了。”
“真是大手笔,正愁买筑基丹的费,玄门就急我等所急,将筑基丹与培元丹一并赐下,果真大气!”作为一个器修,为着丹药,何应展经常是头发都要揪掉几把。炬丹师资质好的不是在大小宗门,就是在各丹阁宝阁,筑基培元二丹需求量极大,常常是供不应求。
“宗脉和元脉对峙已经十余万年,加上如今的长老堂,还有中立派和靠强悍实力怎么舒服怎么来的无应山流金顶……玄门早晚会有一场大乱,且不会太久。”赢清一说着叹口气,再没有谈这事的兴致,又自己换了话题:“眼下也没说定,未必就有这么难。不过,要真进入外门,我倒可以帮帮你们去想去的地方,说说吧,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何应展先是“嗯”一声,很快大喜过望:“这……这可是真的?”
秦景半晌半晌忽然问出一句:“难道都不给人选择的,要有人就爱逍遥自在做散修呢?”
秦景和何应展问赢清一,赢清一根据内部消息说:“若不出意外,应当是长期丹和培元丹。”
秦景好些年没被勾出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出来,并踏踏实实地吃到餮足。宴席过后,玄门先后送走各大小宗门访客和各路散修大能,这时候,才有工夫来召集“临时工”们进行谈话与奖励。每年开元法会的奖励都不同,据说最幸运的一届是直接不通过考核进入外门,但这样的美事,玄门几十万年的悠久历史上也只发生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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