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半会,她还看不出什么更深的来,只不过依稀有所感而已。
“倒有点像我识海里那片拼图的感觉,不过……不过它是完整的,像是自成一个圆,又像是自成一界。玄门果然是闪着金光的巨壕,随便中堂一幅字都似在直指大道,怪不得晁叔说来参加开元法会能得着大便宜呢。”秦景站在中堂细细看着那四个字,只觉有山川星辰在其间隐隐闪现,恰证实了她那个反推的想法,而这幅直指大道的字,更坚定了她其中可窥道的念头。
秦景一边感慨着一边四下观望,还没看着合意的东西呢,先看着了叫她少女心怦然的——玄湛道君!
“东墉城相对真法界来说,确实只是一小片拼图,那是不是说我想把这拼图拼齐整,非得把真法界的山形地脉都一一勘定不可,这……可真是个巨大的工程。”玄门且圈地千亿,何况其他大大小小宗门,秦景戳戳眉心,想着幸亏随随便便能活出万八千年去,要不然光这都够呛。
高屋阔瓦大窗户,处处都显得无比通透敞亮,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却详尽,加上几盆山石草盆景意韵出尘,倒显出十分用心来。进屋就能看到正对大门的中堂上挂着一幅大字,上书“抱朴守拙”四个酣畅淋漓的草书,并没用印,只光秃秃四个字而已,说不出什么名家风范,却怎么看怎么令人看不够。
秦景“咳”一声,倒没不好意思,她这老爷车早就想换了,可口袋里没钱拿什么换。既然赢清一说有便宜淘,恰好她又有一笔进账,她也很动心就是:“我眼力有限,到时候还请赢道兄何道兄帮衬一二。”
三人进入集市,集市上应有尽有,一走进其中,更叫人感叹玄门真是……有钱有人还并不任性,这样的宗门立世近百万年,不是没道理的。
秦景虽然不太关心八卦,不过竹半街里有的是关心八卦的,她就是随便听听也能知道这个所谓的“赢州的那个赢氏”是哪个赢氏。赢水是以赢氏而得名,赢氏是玄门太冲祖师后裔,因族人过多,其中有不少不资质平平的,太冲祖师作主把族人迁到如今的赢水畔,是以才有“先迁赢氏,再有赢州”的说法。
“赢道兄莫非是赢州的那个赢氏?”何应展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吃过饭,三个人一起从食堂往小院回,路上遇到好几拨同是“临时工”的修士,回到小院后,三人才觉得有必要互相认识一下,至少彼此通个姓名:“何应展。”
秦景在把奇脉添上后四下环顾,什么“玄奇”也没见着,于是有些奇怪,她再三确定东墉城里并没有其他地脉:“这是没成?那到底是我修炼不到家啊,还是资质实在太废,倒是给个答案呀。”
“以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定地脉?是不是也可以反推,地脉现山川间,也蕴含着日月星辰的玄奇,甚至蕴含着暗藏于天地间的‘道’。”秦景晕晕糊糊地看着那“图”,总觉得有点不尽人意,像是还远远不完整,似乎不过是被分割成十万片的拼图中其中一小片。
再者说,去玄门参加开元法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作为玄门的“临时工”,总不好去得比各大小宗门的客人还晚。是以,秦景提前一周启程,此去需要得两个多时辰,秦景吃过早饭耽搁一会才出门,到玄门已是下午时分,玄门接待他们的乃是内门弟子,人家客客气气的,半点大宗门的傲慢自矜都没有,总是带着三分笑,叫谁看着都舒舒服服。
强迫症真不是什么好毛病,秦景有点欲哭无泪,她这可真真是没事找事。不过十万大山三千地脉且还远着呢,拼齐整拼图的事以后再说吧,秦景自觉别的优点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太过遥远的事,暂时先放着,有心思想的时候再慢慢琢磨,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就在秦景挫败得又要嘀咕那句“真是低得没调,闷声也发不着财”时,忽然感觉不对,抬头一看,才发现浮在识海之上的东墉城“实景地图”忽然褪去各种景物。只见山化作大大小小的光斑,如同星辰般高悬,而那两条奇脉如同人身体的脉络一般,将大大小小的光斑一一串起,每一点光斑都不曾落下。虽然光芒都很微弱,但那画面却真正是万分玄奇,每一根线条,每一点光斑都仿佛悄然展现着天道的玄奥瑰丽,由它们所构成的“图”更是令人一望就拔不开视线。
三人上午赏了山景,下午就去最近的集市,何应展是器修,想淘点不常见的矿石炼器,赢清一是剑修,他声称他缺一柄趁手的剑,惹得何应展和秦景都看向他脚底,那是一柄看着就很是不凡的灵剑:“这是我向族中暂借的,等回了太赢州还得还回去。”
“赢氏一族有座剑阁,据说有万余柄灵剑,还差你这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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