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要变天了。”男子清朗温润地声音响起。
风从东山那头吹过来,裹着微微的寒意,吹起男子的紫衣,描金云纹随风而动,吹起男子的长发,如缎乌发披散在身后随云纹飘动。
被他这么一提醒,少年似乎注意道远处的天际好像正有大片乌云正向这边聚拢而来。
少年似懂非懂,挠了挠耳腮,“好像是要变天了呢。”
男子敛了眸,道:“走吧,乘风还在等我们呢。”
“嗯!”少年点点头,与紫衣男子接着向前而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至了自己营外。
那名为小霜的男子先上前两步,将帘帐掀起,好让主人进去。
帐内良久儜立的蓝衣男子发现所等之人已至,转了个身,上前两步,拱手行礼,唤了一声,“爷!”
紫衣的男子入了帐内,径直走到前方桌案边敛衣坐下。
这间营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华贵更说不上,用素雅二字来形容倒是十分合适。
营帐内侧以青竹屏风为隔,最里侧置的是一张*榻,屏风外便是一椅一桌案,案上整齐地摆放的皆是些笔墨纸砚,桌案前方都是空落落一大片,并未置其他桌案。
橘黄色的烛火将男子浮白的面容总算染上了点正常人该有的颜色,但突然接连几声的咳嗽说明了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爷,你的身子……”欲言又止的真是在这帐中等了数个时辰的,也是方才主仆二人口中的名为乘风的蓝衣男子。
但见他浓眉倏皱,脸沉如水,看来爷此去遥关巡查并不安顺。
男子拂了拂手,重新吸了口气,这才镇定下来,“遥关一行,遇到些小麻烦,并无大碍。”
身子虽是难受,谈吐却是云淡风轻。
黑衣的少年斟了一杯事先准备好的热茶递了过去,瞟了一眼永远淡然处之的自家主子,无奈地摇着头,顺口嘀咕道,“此去差点连命都丢了还小麻烦无大碍,我看,天塌下来,爷都会说小麻烦,无大碍。”
他都不知道,对爷来说,什么才是大事。
连生死都放在肚子外面,这天下还有什么只得爷称为大事呢?
乘风听得一怔,差点丢了命,是怎么回事?转而又听到最后一句,竟忍不住笑了,案坐上正在饮茶的人也轻轻一笑,如落花入水,轻而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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