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处酒店门前停下,愤愤地小嫚极不情愿地跟着王科长下了车。“我姐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小嫚下车看了一圈,没见到人。“人家是大经理,你又没啥事,干嘛总是打扰人家?再说了,没她,你就出不来门了?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王科长最后的一句话简章就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份不屑与嘲笑,令小嫚的自尊碎得满地都是。她想转身回去,但被一旁早有觉察的王科长一把拉住,略献殷勤地讨好到,“今天是你的一个大学校友请客,我特意找你来,大家认识一下。这人可不像我,人家可是极有修养的啊!”小嫚带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几乎被他连拉带拽地领进来一个包间。
屋里,大多仍旧是生疏的面孔,小嫚被王科长安排在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旁边坐下,“小嫚,这是刘征,也是师大毕业,现在是我们报社的副总编,比你小不了几岁,”王科长介绍说,“说不定你们以前就在学校是老相识呢!”油腔滑调的王科长又出现了。小嫚没理会他接下来狂野而又有些邪恶的大笑,和刘征寒暄起来。
真如王科长所言,小嫚与刘征是同一专业的,只是小嫚比刘征高两级。有着共同的话题,她俩很快熟识了。他们聊起了当年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校花;聊起了教他们文学欣赏的好色的老教授;聊起了各自毕业晚会上大家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俩越说越开心,话题越聊越多,小嫚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酣畅过了。俩人一边说,一边喝,以至于喝了多少,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忘记了餐桌上的其他人,甚至忘记了吃饭时该有的礼节。
正当他们还云里雾里地聊得兴奋时,突听王科长一声大吼,“走,唱歌,唱歌去了!”说着,阴沉着脸站起身,径自走出门去。大家先是一愣,紧接着几个看事的家伙跟着跑了出去。
小嫚惊愕地看着这群人,神经病!不去!但看看歪歪扭扭站起的刘征,她还是摇摇摆摆地跟去了,说起当年,她有太多话题,她还要和刘征好好回忆当年。
“重磅音乐”小嫚从未来过。这次也不知是谁,把这群不大不小的人拉到了这里,这里可是年轻人的天下。小嫚跟着下车的人群走了进去,一下子,小嫚晕了。屋里很昏暗,没有一盏明亮的灯。各色的小霓虹灯在每个角落里闪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小嫚轻飘飘的脚不知该落到哪里。很多人从她身边走过,但没有一个能看清他们的脸,小嫚觉得那是一团团的幽灵在游荡。她站住了,想努力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但一切都是如梦幻之中。除了正前方那个大台子上,有一盏还能叫做灯的灯在放肆地亮着。几个奇形怪状的人伴着一种尖利的音乐,狼吼般地唱着什么,台下是一群晃动的胳膊,左右摇摆的头发。偶尔,有几声野兽般的淫荡的尖叫从他们中间传出来。她后悔了,她想回去,但在这个迷幻的世界里,她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过来。”一个人在她耳边大叫,是刘征。他拉着丢了魂的小嫚在台子一角的一张长桌子前坐下。她扫了一眼桌上的人,顿时有些放心了,都是自己人,只是没看到王科长。她想问,但刺耳的音乐,实在没给她留有说话的空间。
突然,紧邻他们桌子的一处原本黑暗的角落里,一下子亮了起来,一个只穿了“三点”衣的风骚入骨的长发魔女,披着一身金黄的灯光跳起了热辣火爆的钢管舞。她搔首弄姿,极尽挑拨之能事,不时翻上跳下,那喷薄欲出的两座山峰如同两把火焰,煽动着人们本已骚动的情绪。在换来人们一声声尖叫的同时,还不过瘾的她,时不时将涂着鲜红指甲的手,缓缓伸入本已无法全部遮掩下身的“一点”。“嘘……”台下一阵狼吼般的发情声,刚才还在一边醉生梦死的一群男女,一下子都拥挤到他们桌前,跟着这极有欲望的音乐,暧昧地拥挤着,磨蹭着。小嫚觉得自己想被人扒光了衣服似的,被旁边的几个男人上下其手。她用手死命护住自己的前身,厉声地尖叫着,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突然,从她身后伸过一只大手,极为有力的环抱住她那纤细的小腰,近乎是拖一般地,将她从这群发情的野兽中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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