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哦，美女，小心鱼刺都跑到嘴里了！”王科长如雷的几声大叫吓了小嫚一跳。的确，用手一摸，嘴角粘着一根小刺。

“你看人家小赵，”他一指身边的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正在怒着小嘴喝鱼汤呢。“这吃相才叫优雅。”小嫚有些不好意思了，忙用纸巾擦擦嘴，自嘲到：“以后我得好好学学了。”

“王科长，你就知道笑话我！”小赵脸一红，头一歪，娇嗔地用手直捶王科长的肩膀。王科长用手手轻轻拍拍她那娇嫩的小手，“这按摩好，舒服。哈哈”又是一阵痛快的大笑。于是，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小嫚觉得无趣，甚至感到这笑中有几分邪气，这也是自己那天认识的王科长？小嫚在心中疑问。

然而，就在王科长大笑着一饮而尽手边的那杯啤酒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如同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大家都忙不迭地伺候，有的递水，有的捶背。然而，这咳嗽不但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开始夹杂了呕吐飞奔而出。毫无躲背的王科长，被这飞溅而出的污物弄了个“披星戴月”，西服上，裤子上，鞋子上，没一处躲得过去。很快，一种鱼腥、胃液，各种食物，酒水混合的浑浊气味，从王科长身边迅速蔓延开去。刚才还打情骂俏地给王科长伺候的几个人，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反胃的情绪，纷纷捂了口鼻躲到王科长身后。

此时的王科长，依然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丑，他拿着面前的湿巾，使劲地擦拭着自己的衣服，还不时喷发的咳嗽，让他的身体也跟随着剧烈地上下摇晃，因用力过猛，看上去有些虚脱了。面颊早已涨红，两眼因咳嗽不止，而开始变得红肿，外凸。

大家不说话，只是无语地看着。小嫚坐不住了，那分明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嘛！她坐不住了，起身吧桌上用开的没用开的纸巾，湿巾都统统收起，转到王科长身边，开始给他擦拭身上的呕吐物。王科长摇着因咳嗽而憋得通红的脸，一把推开小嫚，终于在咳嗽的间隙，挤出一个字：“脏！”“你啊，少说话，你是刚才边笑边喝酒呛着了，静一静，喝点水顺顺就好了。”小嫚不再说话，只是推开王科长的手，重新一点点地擦起来。她觉得他就像自己儿子小的时候，每次吃药，都会有这样类似的场景出现，她习惯了，不觉得有多脏。

渐渐地，咳嗽止住了。小嫚最后又吧他的鞋子上的脏东西擦去。找来服务员，把附近的地面清洗干净。

这个过程，除了王科长的咳嗽声，一直没人说话。平静后的王科长，也如大病初愈般没了气力。他默默地看小嫚做完这一切，又默默地看小嫚回到座位。

大家一直没有说话的。直到有人轻轻地说了句，“让王科长回家休息吧。”于是，人们就心领神会地站起身，一语不发地散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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