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浑浊的双眼,虚弱的神情让樊强不忍继续隐瞒。“医生说你要是积极配合治疗的话,还有半年。”
“如果要是出院不接受治疗呢?”伊然紧接着问。
“最多三个月。”无奈的只剩心痛。
“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我会尽力帮你完成。”
“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任何人好吗?”
“为什么?”樊强不能理解。
“我不想让爱我的人为我伤心。”伊然强忍全身的难受,两只酒窝镶刻在两腮。
她用微笑安慰樊强的挂念。
伊然,你还是那么傻,永远都在为别人着想,你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考虑呢?樊强闪着泪花点了点头。
伊然执意要出院,樊强坚决反对。
“你病情刚刚稳定,如果不继续接受治疗的话,你的境况会快速变糟的。”
“我不想在病*上过完我的余生。”
余生,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口中说出,那么的让人心碎。樊强执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樊强,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原以为我总算可以和他重新开始,但是命运并不眷顾我。上一刻近在咫尺,下一刻远在天涯。”
“你不说他马上就回来了吗?”
“太晚了。我既然给不了他一世的幸福,那我选择退出。”
再多的规劝也不能改变伊然的决定。
三个月,我该做些什么呢?2012年世界末日没有来,却在2014年突然降临。
伊然曾被电影《2012》吓哭了。她还年轻,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
事到如今,她穷极一生,仍逃不过这场噩梦。
回到家中,薛姨正在忙饭。伊然尽力的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的难过。
“伊然回来啦。快点吃饭了。”
伊然安静的坐下,多么用力的伪装都不能使她高兴。她心事重重。再三纠结下,她还是开口了,“薛姨?”
“怎么了?”她发现伊然那里有点不对劲。
“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吗?”七年了,伊然妈妈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爸爸,对他的下落也是从来不说。
薛姨像往常一样,还是为难的推脱着,“你可以去问你妈妈。”
“薛姨,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承受住的,况且我真的很想爸爸。他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请告诉我好吗?”哀求的声音有点沙哑。
确实,眨眼间七年就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有些事,完全没了隐瞒的意义。
薛姨放下手里的碗筷,“你爸爸正在省监狱服刑。”
省监狱?罪行,囚犯。
“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真的不清楚。”伊然最近老是打听她爸爸的事情,薛姨隐约察觉到伊然早晚会把当年事情的始末查的水落石出。
“薛姨,从小到大您都非常的疼爱我,在我看来您对我的爱胜过妈妈对我,您始终处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爸爸以前非常的疼我,他这么多年没见我了,他肯定也非常的想我。宇哥常年在部队,我想您应该很能理解这种痛彻心扉的想念之情。”将心比心。伊然灵动的双眼,发自肺腑的深情告白彻底打动了薛姨。
薛姨口中的真相。
“七年前,你爸爸在工程承包行业可谓顺风顺水,几乎负责着全市四分之一的工程建设项目,因此被不少同行业公司所嫉妒。其它公司就伺机找你爸爸的把柄,从而把他的公司击垮。但是你爸爸为人耿直,遵规守法,也没给他们什么可乘之机。突然在2008年3月的一场持续的春雨后,为赶工程进度的工人徐向东在高处跌落,生命垂危。当时公司是下了停工通知的,但是以徐向东为首的几队工人还是坚持作业。后来公司是给徐向东一笔赔偿金的,可谁知一个月后他竟突然死亡。其它公司看准时机,买通了徐向东的家人在法庭上作伪证,称你爸爸压榨工人、并与官员窜通,你爸爸一拳难敌四手,最终打输了官司,数罪并罚,宣判有期徒刑10年。”
徐向东就是徐凯鹏的父亲。
污蔑?伪证?报复?这是薛姨用来安慰自己呢?还是说凯鹏在肆意的扭曲事实?还是双方的孩子都被隔离出这场变故了呢?
伊然心乱如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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