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樱树歌唱,树也摇晃它的枝干。
樱在空中飞舞着,如同散落粉色的雪一般充斥着整片空间,绚烂,缤纷,凄美。
这么想着的幽幽子也从此再也没有踏入过这片充斥着死亡的土地。
其中一个年幼的西行寺家的阴阳师成长之后云游四海,在临终之际回到了这里,他的后人按照他的要求,让他来到了这颗樱树下。
他依靠着樱树干枯开裂的树干,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但是出乎意料的,在骸骨之丘这种本应妖魔作祟之地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妖魔,西行寺家的人就更加的相信了这棵树拥有灵性,每年来参拜与要求将自己埋葬在这里的阴阳师急剧增多。
她觉得自己幼年时候的行为是如此的幼稚,她时常远远的望着西行妖,希望自己能够对这颗害死了自己许多族人的树产生更多的憎恶,但是无论如何她只能从空气中飘散的清香中感受到来自面前的大树的善意。
身受重伤的妖怪毫无悬念的被变得越来越强大的幽幽子打败,善良的幽幽子并没有像是平常的那些阴阳师一般夺走那个妖怪的生命,反而将其藏在自己的房间中精心照料。
一如她的祖先一般,西行寺幽幽子永远的沉睡在了西行妖的树下。
“无论走遍大江南北,这里永远是我所见过最美的樱啊……”
妖怪?亡灵?还是某个神明?
好起来的妖怪和她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个妖怪也为了幽幽子前去过西行妖所在的地方查看过,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解决之法。
某一代的西行寺家的家主如此断言,于是阴阳师们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会聚集起来对着那个奇怪的白色身影进行一次讨伐,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任的家主是一个利禄熏心的家伙,想要抢夺走那个白色身影的财富,或者将之收为式神,来为西行寺家提供更多的天材地宝。
在族人的声音和魂魄妖忌的教育之下她那尚不成熟的观念也渐渐的转变了,她将以生命封印西行妖当作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将西行妖视作自己的敌人。
没有人见过这颗樱树开放的样子,只知道它似乎存在了很久。
于是他们将西行寺幽幽子关在了西行寺家的最内部,只留下了一个身为半灵不畏死亡之力的庭师魂魄妖忌来照顾她。将她和西行妖所在的地方为中心相当大的一块地方设为了禁地,禁止任何的生物出入。
直到一只妖怪擅自的进入了这片禁地,与幽幽子大打出手。
当最后一瓣樱落在地上的时候,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的样子,樱树仍旧如同干涸的大地一般的枯死开裂,地上的樱也不见踪影。西行寺家当代的家主就躺在樱树下,已经失去了生命。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西行寺家的大小姐——西行寺幽幽子的出生才真正的被发现并得到改善。
阴阳师是一个危险性十分大的职业,每年死去回到家族的阴阳师足有数百之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西行寺家的樱树下积攒的骸骨就堆积成了一作小山。
她就这样和魂魄妖忌相依为命,一直的生活下去。
有几次的时候,那些放下的物品会少去几件,但是仅仅剩下的部分依旧是十分庞大的一笔财富。
在歌声的最后,他的眼前再次被将天空都染上樱色的瓣才所充满,时隔数十年,樱树再一次的在西行寺家盛开。
这些阴阳师并没有发现的是,家族中那些参拜过它们的神树的阴阳师总是活不过第三年,甚至一些弱小的阴阳师就在一些不为人知的时候自杀死在了樱的树下。
“——”他开始放声高歌,那歌声直冲云霄,美丽的旋律令天上的鸟儿都盘旋在此不肯离去。
站在庭院的入口处看着西行妖与自己记忆中除了枝头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证明着它将要开放,成为真正的大妖怪之外并没有任何变化的模样,幽幽子在西行妖所在的庭院的门口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踏入。
她知道西行妖的树干最底下的秘密,哪里不知道被谁用不知道什么工具刻下了两个字,她并不认识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不过根据字的形状来看应该是被改变了很多次的字形,而那两个字的意思也不得而知,只能够推测可能是更早之前谁留下的谁的名字——“亚芠。”
时间越来越近了,她的妖怪朋友也有着自己的事情离开了她。
看着陪伴了自己十数年的鹤发童颜的自己的庭师,幽幽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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