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从破旧的窗棂上跳跃下来,直接在地上打着滚,将略显昏暗的祠堂照出亮影。此时一只蜘蛛在东边的木窗上晃荡,看着下面半蹲着的奇怪青年,似乎在好奇他在做什么。
一道笔直的晶莹玉柱,擎天而立,上面黝黑粗壮的锁链捆缚着一道瘦削的身影。
难道下面覆盖的是一枚古玉?楚子河迫不及待,手指直接扣下那一块块的坚硬土层。
眼前的一切颠覆了楚子河以往的认知观,即使他自己学的是考古学。但是眼前的诡异明显不能用现代书本上的常理揣测,倒是可以用平常消遣用的玄幻小说来解释这一切。
“果然是一个人,只是他怎么会被捆缚在柱子上,犯了什么罪,他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去问问他怎么出去。”
楚子河喉结抖动,快速地咽了一下唾沫。
玉碑底座下,白龟和腾蛇原本黯淡黝黑的眼珠瞬间发亮,变白,吞吐着无尽精芒。原本静止的肢体竟然慢慢蠕动起来,白龟漫步,腾蛇起舞。
直到有一天,已缩小为手指般大小的玉碑竟被风吹落尘埃,尘封在泥土之中。
“原来这竟然是一个世界穿梭器,一枚无上镇封印!”
历经风雨洗礼,一双枯瘦如柴的手从泥土中拽出一件东西,留下两句话大笑而去。
那里,似乎是一个人!
眸光不经意间一瞥,一丈外的白雾已经倏地后退了一大步,呈现出来的东西更让他震惊不已。
……
“玉碑残卷启动镇封擎天玉柱!”
他捏着鼻子屏气不止,急速向门口跑动,猛然间眼角滑过一道亮光,就在那刚才挪去青砖后的凹巢中!
“恩,我这是怎么了?”楚子河激动地一跃而起,直接撞在了头顶的三角横梁之上。
丈高玉碑剧烈颤抖,上部烙印的人形印记慢慢在表面显化,如同一幕幕不断流转的画卷。
楚子河看也不看随手将那青砖抛向地面。握着方桌旁的扫帚挽了个剑,一招力劈华山外加抽刀断水,不曾想祖屋祠堂内的灰尘被轰轰扬起,呛得他咳嗽不止。
再往后,世事变幻,如同白云苍狗。祠堂上的石碑慢慢风化掉,表面的石块逐渐皲裂,裂开一道道光亮缝隙,晶莹如玉。
楚子河瞪大的双目再也遮掩不住,白雾缭绕,空寂不动。
楚子河惊喜地望着眼前破旧的楚家祠堂,感受着久违的熟悉的尘土气息,欣喜至极。
脚下向外延伸一米远处,耸立着一道晶莹的玉色石碑,约摸有三丈高低。
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眼前底座的白龟和腾蛇交织起舞,龟哧蛇嘶,直接合成了一体。
楚子河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零零散散的梦。他梦见浩瀚无垠的荒原上空,一道亮光从云层中飞速下落,直接没入下方黑色的广袤大地。
“孤峰隐遁吾非痴,岁月蹉跎时未至!”
“我要死了。妹的,我还有心愿未了啊,我还是,还是处男一个,我还不想死啊……”这是楚子河痛晕前最后的呐喊。
楚子河目瞪口呆,忍不住骂娘,我靠,又玩这招?
黄钟大吕般的响音从玉碑内部传出,振聋发聩。
等一切恢复平静后,原先站立的楚子河却不见了半点踪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楚子河不顾扬尘,挥舞着双手,瞬间奔向那亮光。
而呆愣不已的楚子河瞬间被白芒覆盖,略显昏暗的楚家祠堂光芒万丈,木窗前张牙舞爪的蜘蛛则直接从蛛网上抖落。
“呲”楚子河猛地蜷起了手指,看着上面一道明显的血渍,诧异不止:这玉石还能有刺不成?
瘦弱苍白的西装少年,月下独奏的古装僧人,妖艳邪异的白衣男子,手掐兰的妖娆女子……千姿百态的人形在眼前快速晃过。
“这是什么东东?”
“我的天,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
楚子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快速地擦拭着雾蒙蒙的镜片,戴上,重新将视线投入到那道身影。
只是当他无意间看到祠堂前古桌下垫的那块别具一格的古青砖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可惜经鉴定后只是一个近代赝品,不禁大失所望。
他忽然能清晰“看”到,脑海中央闪现出无数白雾,而那道晶莹若指骨的玉碑,正坐镇中央。
只是他终究按捺不住考古系学生天生潜藏的好奇心,支撑着起身,双腿绵软,蹒跚向前。
楚子河看的眼缭乱,头晕脑胀。
可惜,这里是在现实都市,真的会发生这种玄奥之事吗?
青年用拳头轻轻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在自怨自艾。稍后吐了口气,将胸中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慢慢恢复淡然,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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