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爽心里存着看陈北雁热闹的心思,但是目光触到陈北雁眼角的笑意,心里没来由的是一慌“为什么看不到他害怕的神色?还有这双眼睛……居然这么好看!”
“除了早期因为欧阳修的盛赞名动京师之外,其实苏轼的一生都是很困难的。”
在袁欣悦暗提示下,陈北雁站起身来,有点懒洋洋的答道“说到这篇《前赤壁赋》的出处,其实其根源还是在‘乌台诗案’。他写的《湖州谢表》,被扣了诽谤朝廷的罪名,以至于被捕下狱。此后几经波折,几经营救,虽然在年末十二月被释放,贬为黄州团练副使,但是没有处置公务的权力,连居所出入,也很不自由,类似于半软禁。”
“元丰五年,也是1082年的七月十五,他泛游赤壁,写下了这篇《前赤壁赋》。”
陈北雁低头看一眼课本,又说“后人评价说这篇赋情景理交融,表达了苏轼矢志不移的情怀,其实根本是被贬之后的不甘心。”
不甘心三个字,让整个教室里面顿时想起一阵哄笑。
要知道,大家学习这篇赋,大都是持着端正仰望的姿态,而“不甘心”三个字,却不免有些大胆放肆。
然而,仔细想来,所谓矢志不移的情怀,可不是不甘心?
谢爽混没想到陈北雁的答案会如此精准,除了个别词句听着和课本的背景陈述不太一致外,大意完全正确。
“一个敢拿那么放肆的目光看老师的学生,能有这么渊博的知识?”她有些意外,随后开口问道“谢同学,你刚才说苏轼一生都是很困难的,这个见解很有新意,能不能给大家解释一下?”
这个问题把所有同学的目光全都扯到了陈北雁的身。
苏轼是历史著名的著名的学家,唐宋八大家之一,还被誉为宋代学成最高的代表,评价他学作品的说法较多,但是对他人生的概述却似乎已经超出了课本的范畴。
虽然袁欣悦还对陈北雁早的那半块胡萝卜耿耿于怀,也不免担心他此时会出大糗。
“刚才我说了,苏轼早年名动京师,算得是少年得志,但他正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他妈死了。按照古代的规矩和惯例,他没办法,只好回家守丧。这事结束之后,他回来了,又参加了一次考试,甚至被誉为百年第一,但做的官不大,都是不疼不痒的那种闲差。治平二年,他家又出事了,他爹死了,只好继续回家守丧。”
本来人家家里出事,是很悲伤的情节,陈北雁这两个死了,却是激发出教室里的又一阵哄笑,这会儿连谢爽的脸部肌肉也忍不住微微一抽。
古代的事,照本宣科的说,那是背诵,而像陈北雁这种侃侃而谈,明显是理解到了骨头里。
且听陈北雁话锋一转,说到了苏轼和王安石的纠葛,谢爽甚至于忘记了最初为什么把陈北雁喊起来回答问题。
眼前的陈北雁,隐隐的,让谢爽感觉着不再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更像是风姿卓然的贵公子。
谢爽的心,莫名的动了动……
“哇塞!陈同学,你语成绩这么好,我感觉亚历山大啊!”
下课后,语课代表,一个留着分的雀斑男生林朝闻跑过来,很是夸张的拍着陈北雁的肩膀,夸赞说“下个周摸底考试,你可得放放水,不然我这语课代表的职务得让给你了。”
陈北雁呵呵笑道“哪能啊?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还能有你语好?”
“承让承让……”
林朝闻忽然想到了什么,脸的笑容一僵“你这一说,合着我成了蛇了?”
同学们一阵哄笑,慢慢散了。
跟陈北雁同桌的袁欣悦忍不住问道“喂!看不出来你语挺好啊!”
“是不是很崇拜我?”
陈北雁挤眉弄眼的问道“来吧欣悦,让我看看你闪亮的双眸。”
“去死!”
袁欣悦白他一眼,没憋住,又笑了“你功夫不错,语还这么好,真是看不出来呢。”
“你们叫语,我叫国学。”
陈北雁的语气听着有点小小的怀念“我以前住在一个小山村,村里有个姓宋的老头,他对宋朝的事情非常熟悉,不单单是这些词赋,还有各种历史知识什么的。对了,高老头对宋朝也很熟悉……”
他想起来了,貌似自己对春秋战国秦汉的知识也较熟悉,下一堂课,谢爽是不是会讲这些时代的课程呢?
“谢老师真好看呀……”
陈北雁的心里有点小期待,期待着再次看见谢爽走讲台。
伴随着课铃声的响起,一个老师夹着教案走进来,顿时让陈北雁有种吃了一口苍蝇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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