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当看到公孙逸令人不安的蜕变,田豫很清楚的认识到,先前那个开朗温和的少年早已一去不复返,现在跟随的也不再是少主,而是真正的主公。
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初,公孙逸承董重身前所有的金印紫绶,自领骠骑大将军,向各地发檄文,陈述董卓的恶行,联络各地州牧、刺史及太守讨伐董卓。
厅堂之内,萧忌与数名属下军官坐在周围,眼看手下甲士将凝儿压来,萧忌摆手道:“藏在偏阁,一会待我擒拿田豫,你们再出来不迟。”
一众刀斧手心中大惊,早先虽然听闻过公孙逸大名,也在军营中远远见过样貌,只是今日一见,那全身散发的强大威势,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
一名站在不远处的蒙面男子突然上前,将凝儿轻轻拥入怀里,本能的想要挣扎,只是听到公孙逸低声的附耳言语,一时全身微微颤抖,泣不成声。
萧忌怔怔的看着田豫,忽然发现周边的甲士居然无视他的命令,大怒之下,冲着龚休吼道:“你给我去!”
萧忌怒极反笑,看着田豫狂笑道:“我说田豫,你是否还未睡醒,现如今汝为鱼肉我为刀俎,只要我一声令下,必将你砍成肉酱!”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田豫语气淡淡,看着萧忌的眼神十分复杂,似有愤恨,更多的却是无奈。
“少主不可,这些人罪该万死,只要将其斩首即可,没必要钉死城门之前,死者为大,尸体不可轻动,否则必然招来口诛笔伐,对我骁骑军十分不利!”
“给我将那贱人带出来!”萧忌冷笑着盯着田豫发号施令。
龚休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些周围手持锋利战斧的甲士纹丝不动,心中悸动不安,但还是抽出匕首朝着凝儿而去。
公孙逸这一套屯田制,完全是照搬后来魏国的成果,实施以来效果斐然,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流民劳无所去的窘境,不仅缓解了矛盾,并且冲备军粮,一时骁骑军兵精粮足。
“田大人,等你死了,我会掌控骁骑军,扫除周边郡县占地为王,不断扩充势力,用不了几年,即便是那洛都的狗屁傀儡皇帝也不能拿我怎样,我要带着一群弟兄建功立业,可不会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田豫目光冰冷,杀气凛然,久居上位的气息,一时让萧忌心中慌乱不安,田豫语气愈发冰冷,一字一顿的言道:“若你当日率领本部兵马离去,兴许本官会念在昔日旧情放你一马,只可惜是你自寻死路。”
刚要伸出手臂去拽的一刻,站在凝儿身边的公孙逸突然抽刀,寒光一闪,龚休手掌齐腕而断。
不敢稍有迟疑,一众刀斧手立刻上前将面色惨白,已经瘫倒在地的一众军官与那奄奄一息的龚休架起,朝着外面而去。
公孙逸身边甲士很快将尸体隐藏起来,换上地上的铠甲,这时从远处几处房内,接连走出一众甲士,皆上前向公孙逸躬身行礼。
门内两名甲士心中大喜,蛮横的拽起五大绑的凝儿,朝着门外而去,只是在出门的一瞬,两边潜伏之人突然暴起,匕首贯穿脖颈的同时,死死捂住口鼻。
轻拥着因恐惧不断颤抖的凝儿,公孙逸目光漠然的看着死去的萧忌与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龚休。
“田大人你总算是来了!”萧忌突然站起抽出佩刀,周围一众军官同样抽出兵刃,冷然盯着田豫,军候龚休手里更是拿着酒杯,掷杯为号,以此唤来周边房内隐藏的刀斧手。
“来人,给我挑断那贱人的手筋脚筋!”萧忌冷笑,要让田豫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备受折磨,反正一切尽在掌握,这些日子所有的积怨,令萧忌近乎疯狂。
轻轻碰触凝儿脸上的淤青伤痕,公孙逸心中杀机凛然,只是言语轻柔的言道:“伤在你身,疼在我心。”
并规定民屯每五十人为一屯,屯置军候,其上设司马,不隶郡县,收成与骁骑军分成,使用官牛者,官六成民四成,使用私牛者,官民对分,屯田百姓不得随便离开屯田,军屯以士兵屯日,六十人为一营,一边戍守,一边屯田。
“田将军,也许你是对的,但别忘了,为将者当以服从命令为先。”公孙逸轻轻安抚着凝儿,语气平淡的向田豫言道。
锋利的环首刀毫不滞怠的瞬间齐颈斩下萧忌头颅,脑袋滚出老远,失去头颅不断喷溅鲜血的尸体双腿一软,翻到在地,浓郁的血腥气息布满整个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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