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神色一变,很快脸色恢复如常,随手将放在身上,仅剩少许的药粉放在桌上,神色略显紧张的言道:“公孙大人真是误会了,这是我家中祖传的料味,添入食材,味道会更加清新爽口,引起大人误会,万望海涵。”
何苗总算耀武扬威,显赫一时,虽然何苗早先已是车骑将军,但只是仗着大将军何进的虎威而已,现如今控制京城,就连皇帝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
一座略显陈旧的酒馆里,昏暗的光线透过密闭窗户透射进来,依稀可以看清他人,一个戴着斗笠的精壮汉子推门走了进来,随手将一袋汉五铢丢在掌柜桌上。
洛都东边的街市显得颇为萧条,许多店铺虚掩着,似乎没什么生意,街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多,且都是行色匆匆。
近日,并不平静的大汉王朝,又发生了一件举国哗然的大事,原公孙逸帐下田豫,公开宣布拥兵自重,美其名曰拱卫京师,声明不再追随公孙逸,从此恩断义绝再无交集。
“原来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杨逸暗暗责怪自己神经过敏,起身抱拳一礼。
“大人自是饿了,一碗粗鄙米粥,还请切勿嫌弃。”妇人轻笑着双手递上。
每天夜里,似乎都有无数冤魂前来找杨逸索命,令人窒息的压力,总是让杨逸想要尽快离开这充满惨痛回忆的洛都。
“若非你等,今日恐怕我要死在这里了,何况我现在已不是什么大人,身无分文形同乞丐,你门难道还愿意追随?”杨逸自嘲而笑,言语里多了一分试探。
原本看不起他屠户出身的朝中官吏,现如今谁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只是嚣张跋扈的何苗并不知道死期将至。
前有猛虎董卓,后有恶狼田豫,车骑将军何苗虽然陈兵近万保卫禁廷,但根本不听少帝命令,只要心情稍有不悦就以撤兵相威胁。
“你如何认得我?”
只是杨逸并未察觉,在不远的街角处,六个腰间挂着匕首,身形健壮的汉子躲藏在一边,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当杨逸进入巷口,连忙追了上去。
“大人您无恙吧!”一为首的精壮汉子上前急切询问。
不得已,少帝只能尽力安抚,封官进爵,赏赐大量金银,并亲自主持一场婚事,生怕何苗突然反叛,孤注一掷的少帝,将一切的赌注都压在新任执金吾丁原身上。
‘碰’的一声巨响,原本掩着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六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第一时间上前夺下匕首,将那妇人擒住。
杨逸躬身一礼,面无表情的大步朝外走去,好似逃一般离开,面对妇人那愤恨的眼神,杨逸只觉心中压着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是骁骑营的军士?”杨逸捂着手臂的伤口询问。
“有的,大人。”孟刚连忙将身上银钱全部掏了出来,恭敬递给杨逸。
正在此时,杨逸的肚子再次咕咕的叫了起来,杨逸尴尬有些手足无措,妇人掩面轻笑道:“公孙大人若是不弃,家中尚有热粥尚可果腹。”
***
只是董卓不除,杨逸良心难安,此时与董卓虚以为蛇,正是在寻找一个近身董卓的机会,务必一击必杀,永绝后患。
杨逸回到洛都,原本的宅院已被收回,宅门已被封钉,尚有甲士持刀把守,倒有些落井下石的感觉。
过了半响,一手持铁锤,光着膀子的粗犷大汉突兀的坐在桌子上面,居高临下冷然盯着看不清真容的精壮男子道:“开价吧。”
接过金属牌,微微向下拉了拉斗笠,精壮男子随意找了一处桌椅坐了下来,周边坐在阴暗角落喝酒的众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斗笠男子,不时有人窃窃私语。
戴着斗篷的男子不再多言,起身将地上佩刀捡起插如刀鞘,大步走出了酒馆,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孟刚眼看伤口止了血才接着说道:“今日总算见到大人策马而回,只是路上人多眼杂,本想在巷内会面,却被这蛇蝎妇人抢先一步,险些害了大人性命,我等来迟,还请大人降罪。”
杨逸见妇人空有其声,并不见其人,一边答着话,一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只见不远处的锅灶之前,那妇人随手将一包药粉撒入盛好的米粥里。
杨逸牵着马缓缓而行,只觉腹中饥饿难耐,暗暗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向董卓索要些银两,也不至于此时如此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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