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公孙逸与那少女低声攀谈,倒是得知了不少消息,这个名叫凝儿的少女早年丧父,一直由母亲拉扯长大,缝缝补补也只能勉强度日,随着母亲病逝,凝儿孤身一人住在家里,日子愈发拮据。
楚楚动人的模样令人爱怜,虽然公孙逸自顾不暇,但实在无法拒绝眼前少女的请求,不由温声询问:“家中还有何人,若是可以,可随我等一起离开。”
淳于琼为之愕然,满是愤然的紧盯着公孙逸,没想到在知道其身份后,还敢如此叫嚣,其实淳于琼心中十分后悔,当初外出京都,身边同样带着甲士,只是看中少女,一时兴起将手下甲士纷纷打发回去,才会有此时窘境。
“放开我!”少女先前挣扎早已全身无力,即便此时哭喊挣扎,但哪里挣脱得开,一时满脸凄然的盯着远处杨逸。
果然蹇硕原本令人生寒的冷笑渐渐散去,转而对公孙逸亲切了很多,宫廷之中虽然人人畏惧十常侍,但士人从未将一众宦官放在眼里,杨逸这番明显讨好的言语,倒是颇对蹇硕胃口。
“长听闻蹇硕大人雄姿英发,一众宵小之辈望风而逃,即便有人手握重权,不过一时侥幸,他日必被大人所擒。”
眼看公孙逸神色变幻,淳于琼总算松了口气,不由接势狂傲道:“今日本官奉命前来征收赋税,没想到此家暴民不沐天恩拒不交租,本官决定将其女带回衙门审讯,不知者无罪,你的一时唐突,本官既往不咎,还不快速速离去!”
“快上来,不然只能丢下你了。”
“哦,不知公孙公子如何得知?”蹇硕轻笑着询问。
好在公孙逸通晓历史发展,若是小心谨慎,说不定可以真正做到左右逢源,在汉灵帝驾崩之前,捞取足够的好处和政治资本,只是古书记载,并非事无巨细,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同为天涯沦落人,公孙逸对凝儿好感顿生,低声安慰,瞬间讲些笑话、奇闻异事,倒是很快分散了凝儿心中苦闷。
眼看田豫站在自己一边,更没有质疑他的权威,公孙逸顿时心中大定,深吸一口气紧盯着淳于琼朗声喝道:“贼子一派胡言,我听闻淳将军勇武果敢,品貌双全怎会在此调戏一良家小女,你定是假冒陷害,抹黑他人,来人,弓箭手准备!”
公孙逸深知十常侍将来下场,若是靠的太近,即便可以一时风光,将来必然被归为宦官一党而遭诛杀。
公孙逸上前将少女扶起,微微皱起的秀眉带着少许痛苦的神色,想必先前跌倒之时碰撞受伤,杨逸俯身小心查看,直到确认腿脚淤青恐怕难以行走。
一边田豫微微叹气,只是事已至此多劝无益,田豫等一众属下早已与与公孙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随手紧握长枪冷然注视着淳于琼。
何况眼前少年年不过十五,华衣玉带绝非普通商豪之子,尤其身边骁将悍兵绝非易与之辈。
“少主,初入京城还是少树敌为妙。”早已下马来到杨逸身边护卫的田豫低声劝道。
虽然强抢民女这种事时常发生,只不过多以金钱赎买,像淳于琼这般明抢倒是少数,不过若是传了出去,实在名声不大好听,何况近日汉灵帝召集众人,似乎有军情要事,这个节骨眼上倒是不易落下把柄。
若是此时强出头,与原本谨慎步步为营的策略相冲突,此刻想要救人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况且淳于琼背景深厚,不仅朝中有人,尚与袁绍等人交好,对此时在京都如履薄冰的公孙逸来说,根本得罪不起。
“你给我小心点!”正在此时远处数骑策马而来,淳于琼生怕被属下看到窘境,撂下一句不疼不痒的威胁之言快速朝着前来的属下方向而去。
过了半响少女还是鼓足勇气低声道:“虽然奴家不想缠着公子,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何况得罪此人,孤身一人洛城再无容身之地,还请公子垂怜。”
只是当看到少女凄然落寞的眼神,却包含着对命运的愤然时,心中一阵触动,想到淳于琼丑恶嘴脸,也代表着这个时代的残忍与不公,抉择之间已有答案,只见公孙逸怒而朗声道:“贼人休走!”
公孙逸脑海快速飞转,以想解决之法,虽然暗暗后悔言语有失惹来麻烦,但此时并不是抱怨后悔的时候,公孙逸之所以猜到来人是蹇硕,是因为汉灵帝最为信任他,加上宦官十常侍多为阴柔,唯有这蹇硕长披甲执锐,是宦官之中最英武的一个。
只是公孙逸并不想听命好断无谋的大将军何进,更不想与宦官一党同流合污,置身事外又不可能,拿捏分寸之间,实在如同尖刀上跳舞。
虎背熊腰的壮硕大汉恼羞成怒,但他也算久经沙场,自然看出来人手下留情,以对方连续三箭皆准确射在刀刃近乎同一位置,强劲力量使他虎口崩裂,可见箭术精湛,取他性命如探囊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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