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右边的男子一身儒生打扮,气质不俗,步入大殿的一刻,第一时间向杨逸抱拳一礼,躬身言道:“下官丁浩,隶任记账小吏,不知少主传唤我等所为何事?”
公孙逸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寻思,半饷之后豁然开朗,首先这账本乃是只是主薄亲录,出发之前到底携带多少杨逸并不清楚,篡改账簿并非不可能。
眼前儒生难道是建安七子,素有文胆之称,后来成为曹操御用发表檄文的阮瑀阮元瑜?
况且若是让一众护卫甲士离心,少了众人护卫必然更加危险,若是遇到今天的刺杀,恐怕难以幸免于难,而主薄有此目的,恐怕是打算至他于死地。
站在中间的黑胖汉子看起来三十多岁,身着黑色粗布衣衫,眼神闪烁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从步入大帐从未抬过一次头。
正在公孙逸陷入两难之时,大帐突然掀开,一气质不俗的儒士步入大帐。
“主薄大人,你可还有话说?!”公孙逸话音刚落,面如土色的主薄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
先前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若是以前恐怕早已反目成仇,而此时眼前的公孙逸不仅沉默寡言,并且在阮瑀出现的一刻,好似先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般。
“若是少主仍然心有疑虑,请许下官带属下前来。”主薄眼神精光一闪,连忙抱拳一礼言道。
“士可杀不可辱,少主意欲何为!”禄良目光如电,注视着公孙逸冷声质问。
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着冰蓝的上好丝绸所制锦衣,绣着雅致竹叶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相貌堂堂仪容不俗。
周边护卫甲士领命上前,瞬间愁吃佩刀站在三人身后,只见黑胖汉子面如土色,不断哀求讨饶,只是看到身边冷然甲士,满是颤抖着将手臂伸入其中。
公孙逸心中大惊,依稀记得阮瑀年轻时师从蔡邕,学富五车,多有才学,曹操欲招揽为官而不得,一怒之下下令烧山才将其逼迫出山,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在东汉末期地位尊崇,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饶命,少主饶命!”
“少主所言何意?”
“公孙少主为何拘禁主薄妄动私刑,此事已使部从人心惶惶,还请少主说个清楚!”语气沉重质问之意明显。
黑胖汉子顿时脸色煞白,身躯微微有些颤抖,明显忐忑惶恐不安,白马义从年轻甲士禄良面目冷峻,显然意识到眼前的二世祖并不是没事找事,只是不希望此时牵扯到白马义从。
“田将军辛苦,此战。。。”
“少主饶命!我说,我说,都是主薄指使,命我在一路之上将钱财以埋藏或囤积藏匿于沿路之上,以贵重之物换取便宜的丝帛,只要少主饶过小人,必然丝毫不差的全部找回!”
白马义从禄良毫不迟疑,冷哼一声将手臂伸入其中,目光冷峻倒是坦坦荡荡,唯有一边面容俊朗,儒生打扮的丁浩满是犹豫,突然站起朝着账外冲去,顿时被两边站立的甲士眼疾手快快速按倒在地。
“田将军为何如此鲁莽,可知那主薄可是犯下偷窃大罪,一切不过咎由自取。”儒士饶有兴趣的打量公孙逸,片刻后抱拳一礼道:“在下陈留阮瑀,不请自来还请海涵。”
公孙逸一时陷入两难,若是强行以身份压制,即便说明情况,也会让田豫心中不悦,若是微微诺诺好言相劝,更是无法让田豫重视起来。
公孙逸小声向身边甲士低语几句,甲士略显疑惑的领命而去,公孙逸接着朗声道:“钱帛乃是立命之本,事关重大不可不查,汝等可有贪没?若是此时说明既往不咎。”
杨逸很清楚,此去洛阳想要积累一定的名声和资本,除了要前往与那些士人大儒多有走动,尽可能的积累人脉,起码要混个脸熟,但以目前身份来说困难之极。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公孙逸自然不敢怠慢,上前抱拳一礼道:“阮瑀先生言重了,快请上座,来人上茶。”
公孙逸深吸一口气掩饰内心的不安与忐忑,尽可能显得从容,跪坐在主位之上静静等待,大帐掀开,只见田豫迈着虎步上前,身着战甲满是尚未干固的血迹,顿时一股浓郁血气扑面而来。
“此不过一家之言,钱帛数量我尚不清楚,想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公孙瓒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露陷,果然当丁浩被拿下的一瞬,一边主薄顿时脸色剧变。
过了半响,先前奉命离开的甲士带着另外二人快步而回,手中皆抱着一个密闭的宽大木箱,按照公孙逸的命令放在地上,周围众人很快发现,木箱的一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洞。
公孙逸并未言语,而是看向唯唯诺诺的黑胖汉子与那年轻白马义从沉声询问:“你二人隶属何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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