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遭不明身份的敌寇攻袭,虽然田豫军将其杀退,但死伤不少,一时耽误了行程,军帐之内公孙逸坐于主位,听闻死伤战报一时沉吟不语。
所谓宗贼,是以宗族、乡里关系而组成的武装集团,其中不乏训练有素之士,因为其有时会劫掠郡县,所以称之为“宗贼”。
“少主饶命,下官也是一时糊涂,下官这就去调集金银珠宝与账目。”
公孙逸心中苦笑,自己算是哪门子权贵,身份庶出倒也罢了,在幽州之地凭借公孙瓒之子的身份,倒是可以混个富家翁,若是将来兵败失地,倒也可以逃亡辽东或荆州避难,实在算不得豪门权贵。
现如今军心不稳,深处洛阳堕落汉灵帝更是大限将至,远赴洛阳少不了来往走动,尽可能的闻达于诸侯,以便将来声名在外,名声越大,当权者就会更加顾及,免得不慎之下死于非命。
本来田豫辞别刘备,远投公孙瓒,却因忌惮其才不受重用,仅仅以县令委任,一时郁郁不得志,当得知被派遣跟随劣迹斑斑的次子公孙逸前往洛阳,更是让心境陷入低谷。
正在此时,一众甲士抬着一箱箱金银被抬了进来,一时间主薄面如土色,本能的想要挣扎,奈何被身边甲士死死按住苏浩动弹不得。
公孙逸清楚的记得,随着汉庭对地方统治的日渐式微,豪强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加上黄巾军作乱,命不久矣的汉灵帝很快会任命组建西园八校组成精悍之军。
尽快在汉灵帝在位时期捞取好处,目前来说,若是无法掌握钱财打通门路一切都是空谈,先不谈如何保命,恐怕一行人都会饿死街头。
杨逸轻笑道:“还请主薄大人说明财物巨细,支出额度。”
“下官兢兢业业效命于公孙大人数年,并无功劳尚有苦劳,少主颐指气使随意冤枉属下,心寒,心寒呐!”
“来人,传主薄。”公孙逸当机立断,决定将重要的钱帛控制在手里。
公孙逸愕然的发现,此时的主薄哪有先前的忐忑不安,气度沉稳坦然从容,一众钱帛事无巨细详细在列,使用一厘一毫皆有记载,数量、记录丝毫不差,毫无贪没的痕迹。
对公孙逸来说,这些流寇强袭而来,击杀一众甲士,就算眼前年轻甲士不提出来,也会主动询问,是否可以将之攻伐。
主薄心中冷笑,脸上不动声色淡淡道:“少主,主公临行之前早有严令,不得将钱帛给予少主丝毫,至于数量同样无法告知。”
田豫确定流寇驻地之后,向公孙逸抱拳一礼,大步走出军帐,第一时间点齐兵马,随着一阵急促的踩踏声由近及远,率领部中精锐策马绝尘而去。
“为何战斗力如此强悍?”公孙逸满是疑惑的询问。
主薄明显心中有鬼,公孙逸怎能将其放走,若是金银钱帛有个差池,不仅此去洛都寸步难行,恐怕这一票人马都要露宿街头活活饿死,一旦东窗事发很有可能被乱兵趁乱斩杀。
“禀少主,此等流寇原先身份乃是宗贼,训练有素,战斗力强悍,此次前来目的只为劫财。”
“恳请少主下令发兵,捣毁这货流寇屯居之地,为死去弟兄们报仇!”那单膝跪地的年轻甲士突然恭敬请愿。
主薄满是狼狈上前,正了正衣冠,上前从衣袖里拿出木质书简,逐个向公孙逸说明,每念一段,身边的甲士顺势将箱子打开,一眼看去巷子里堆满了汉五铢钱与金银丝帛。
“不过若是田将军愿意,我自然没有阻拦的理由。”公孙瓒轻笑着回答。
虽然明知道以公孙逸胆小怕事的性格,尤其是在经历袭击险些身死之后,绝不会轻易让白马义从离开身边,但想起先前战场上,公孙逸伏地提石砸中敌寇的样子,年轻甲士心中不由多了一份期许。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还是需要我部换一个主薄!”
主薄哪里能想到公孙逸不按常理出牌,更没想到周边近卫奉命甲士将其拿下,若是顺势下令将其斩杀,想必这些甲士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脑袋砍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服软求饶。
“少主,不知有何要事?”许久之后,一四十多岁男子翩翩而来,留着山羊胡男子步入军帐,略一拱手略显傲慢的询问。
“还请少主海涵。”
公孙逸心中冷笑,想必这主薄必然私自贪没钱财,若是证据确凿,定要让其如数奉还,一众钱财对杨逸来说实在太过重要。
“只是清点,绝不挥霍。”公孙逸语气紧盯着主薄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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