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地吼了3个字。

说完，似乎觉得还是不解气，又用更大的声音补充了1句。

“做你的春秋大美梦！”

慕微尘几乎是想笑的，但他最后只是抿了下唇，抬起的手早就放下了，随意搭在腿间。

姜糯说话时又使劲拉他衣领，拉的他不断向前，鼻尖都快撞到姜糯脸蛋上了。

离得近了，慕微尘眯了下眼。

他忽然觉得姜家那些人瞎的是挺彻底的，姜糯的漂亮，可是无人能及。

但姜松许等人，偏偏觉得姜薇雨更好看。

慕微尘舌尖抵了下牙齿，低声道：“姜糯，你很优秀。”

莫名的1句话令姜糯皱起眉头，她神色怔了怔，飞快松开手，看着慕微尘坐正身体，眼中带了很浓重的不解。

慕微尘为什么忽然夸她？

而且姜糯分辨的出，老男人这1句是认真的。

不是嘲讽。

就只是字面意思，夸她优秀。

姜糯心中暗了暗。

她以前不是没想过跟4个哥哥搞好关系，许丽柔和爷爷接连去世，姜重对她又不好。

尤其是刘美玉跟姜薇雨进门后便开始横行霸道。

原本她才是家里的主人，却总活的像个外人。

没人想生活在冰冷的家里。

姜糯也是人，也渴望过温情。

她不过卑微的想要1句姜松许的认可，想得到哥哥们的承认。

可充斥在她耳边的除了“顽劣”就是“疯子”这种字眼。

她真的顽劣么？

“我真的很顽劣么？”

姜糯忽然真诚的问了慕微尘1句。

男人垂眸沉思片刻，鸦羽1般的长睫复又抬起，平静道：“并不。”

“那我是疯子么？”

慕微尘不知道小孩这是怎么了，但他听到姜糯这样问他，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家的小孩挺好的，怎么会是疯子。

“不是。”

慕微尘也坦然的回了声。

姜糯隐去眼底闪烁的湿润，最后往前挪了下，又问道：“慕微尘，你能带我去看雪吗？”

许丽柔活着的时候虽然对她不好，但却答应过想带她去看雪。

海城不下雪。

姜糯从没见过真正的雪是什么样子。

许丽柔也没见过。

姜糯心心念念等着有1日许丽柔跟爷爷1起带她去看雪，白白的雪山之下，只有他们幸福的1家3口。

没有姜重，她也不需要哥哥。

可是许丽柔最终也没能兑现承诺，爷爷也撒手而去。

雪看不成了。

她忽然有些难过。

不就是想看1场雪么？

她的要求也不过分吧。

可是姜薇雨说，她看过雪，还是跟4个哥哥1块去看的，那是姜糯最为愤怒的1次。

也是她对姜松许他们心灰意冷的开端。

慕微尘看着姜糯坐在月色下，眼巴巴地盯着他。

刚刚的凶相慢慢变得柔和，长发披在肩头，双手攥在1块，竟然有几分难得的紧张。

慕微尘看着她有点出神。

姜糯心中是有过期盼的。

哪怕这人此刻问他问题的时候，已经不抱任何期待。

但这种期盼他太过眼熟，同病相怜的感觉直接扎到了他的心里。

就好像他上辈子那样，跪在佛祖面前问的那句话。

“重来1次，我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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