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飞摇头：“就算你不表演节目，可不可以也去看看？”

填完表，方圆和沈凝飞也不弹吉他了，换了一处窗边的位置坐下。

“我们一身铜臭，英雄梦不仅不许我们这种人做，连诗人都不配做。”

大朵桃静静落下，行人走走停停。

“没…”

“……”方圆暴汗，如实答道：“一种带翅膀的好朋友。”

“武侠小说？”

掌心相握，四目相顾。

风声习习，落雪如禅。

方圆刚说完雪太小，不过五分钟就被打了脸。

绒绒的雪地上，极整齐分明的镌着一行洁白匀整又无比孤单的足印。

滨海极少下这么大的雪，徐家姐妹跑到门口向外张望，店里的猫咪也趴在窗前往外看。

方圆立即说：“你想听我唱歌？我马上报！”

“曦曦说，现在男生的压力是大一些。生活很困难，何况梦想。”

走一步退三步，小靴子再踩着自己的脚印往前走。

沈凝飞不说话了。

远处白茫茫，近处是湿漉漉的草地和被雪团袭击的灌木。

“嗯”了一声，沈凝飞说：“你也是。”

“妈妈说上个月老家下了一场大雪，草原都变成了白色。”

方圆目光灼灼，想要引导她。

沈凝飞歪歪头，看着他。

看着她，方圆说：“后来工作太忙，就忘了。”

心里，她是认可这种说法的，在尝试，她一直在尝试。

瞟了眼沈凝飞，见她正意味深长的对自己笑…方圆转头望望杨一帆肥嘟嘟的背影。

“你们男生不都有武侠梦么？”

“都这么说，高中毕业时，班主任也说祝我们以后仗剑天涯、不负韶华。”

回忆过往时，沈凝飞眉眼弯弯。

瞟他一眼，沈凝飞调皮地也捏了下他的手，然后抽出来。

“他在写小说么？”

沈凝飞笑而不语，却点点头。

沈凝飞也笑了：“阿姨让她发每天的小票……”

“他都五十多岁了，说话仍然带着一股侠气。”

方圆乐道：“学聪明了啊，那为啥还买？”

雪越来越大，风却越来越小。

方圆喜欢和她说话，什么话题都行，说什么都行。

看了眼陆曦和沈凝飞，连杨一帆都在点头。

回神一愣，他诧道：

“啥？啥节目？”

方圆说没错：“男生都有武侠梦，梦想着青衫白马、仗剑天涯，但后来……”

方圆说：“父母眼里，子女都是最漂亮的。其余……”

悠扬的吉他声中突兀掺进一声肚子叫。

四顾苍茫的白，没有第二种颜色，新雪铺天盖地压住旧雪，追赶、掩埋、同归于尽。

“嗯？”

果断在“特长”里填上：擅于容忍傻缺。

方圆仔细朝外面看了看。

沈凝飞点头：“还有三个猪蹄儿，她快吃吐了，阿姨还让她吃，这三天…她用的是以前拍的视频。”

方圆看看时间说：“午饭要一点才送来，你们饿了要不先吃点儿小蛋糕？或者我去买点啥？”

方圆问沈凝飞：“内蒙的雪更大吧？”

“方圆那个傻小子，飞飞明明不喜欢吃甜的，他也不知道在店里准备点其他零食，笨死了。”

——

咕噜噜…

右手搅着金属小勺，左手被方圆偷偷伸过来的爪子覆盖住，沈凝飞轻颤一下。

短短一阵，天地皆白，大雪刺得陆曦弯了漂亮的杏眼。

陆曦臊红了脸蛋儿。

勉强糊弄过去，方圆让她俩赶紧练吉他，他自己则继续填表。

方圆问：“陆曦是去拿牛板筋？”

塑料袋里装着一斤牛板筋和三个猪蹄儿。

妈的，微表情现在就普及了么？得改。

没挣脱、没逃离。

“飞飞也觉得他很好，为什么不直接就在一起啊，还费劲巴拉的……嘻嘻，他们会不会亲嘴呀？”

“亲嘴…是什么感觉呢？”

抿抿嘴唇，陆曦小心翼翼地往台阶下面走，几步就隐入雪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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