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内心纠结

姚鑫在公安局门口徘徊，脑海里不断回想从昨晚到今早的所有场景。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曹颖糯叽叽的声音。曹颖说：“因为长大就能保护妈妈了。”

她目送曹颖进校门的时候，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站在白底黑字的公安局门口铁牌子前，昨晚积攒的所有勇气和决心，一点点崩塌瓦解。随着徘徊的时间推移，她想了好多好多。

她自首以后，曹颖怎么办？

谁来接送曹颖上下学，曹颖知道事情真相后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她进去自首以后，是不是再也没机会见到孩子了？

不，不行，她还没有安顿好孩子接下来的一切，不能这么仓促的扔下不管。

姚鑫穿过斑马线，骑上路边的电动车，飞快的回到超市，跑上楼梯。

要自首也不是现在，更不能让曹颖发现爸爸与弟弟已经死亡的事实和真相。

她一股念头上脑，关上门来，拎着剁骨刀将卫生间的曹刚一节节分开，用黑色垃圾袋装好放入冰柜。冲刷完痕迹后，才半跪在婴儿床边，去看那具冰冷僵硬的小小身体。

她想去摸摸稚嫩的小脸，手掌却颤抖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是挥砍的时候用力过猛，还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之后的惊慌。

姚鑫也不说话，低着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每一晚浑身冷汗的惊醒，都让她的心脏遭受一遍难以负荷的跳动频率。

电话被接听，姚鑫吞了口唾沫，艰难的忍住哭腔喊了声妈。

姚鑫一时走神差点撞到人，慌忙道歉后，将电动车停在离校门口不过十几米远的绿化带边上。

或许，她可以多些时间陪着曹颖长大，等着东窗事发。

尚丽丽拎起塑料袋，没再多说什么，只费力的将手伸进柜台，拍了拍姚鑫的手臂。

本以为尚丽丽还会追问，却听对方似乎很气恼的叹口气。“曹刚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那天我听到你们吵架的动静，是不是他把孩子抱回去给他妈了？”

在等待接听的忙音中，姚鑫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般难以控制。

姚鑫先是一怔，随及挣脱开尚丽丽的手，继续扫描。语气如常：“你才不对劲，怎么又吃泡面。让你来我这吃饭，你天天说忙。”扫描完所有食品，给尚丽丽报出个打了八折之后的数字。“七十七块二。”

趁着离放学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掏出电话找出显示备注着妈妈的那个号码，拨打过去。

她突然想到，怀二胎和生下来的消息，居然还没告诉过他们。一年半没联系，她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虽然她从小到大从未依靠过父母，可这一次，她希望娘家能成为自己的避风港，能给予她哪怕短暂的温暖和安心。

于是姚鑫就在想，若是她被抓进去了，曹颖的童年将会蒙上怎样的阴影？

别人家的孩子都能快快乐乐的成长，她的童年没有父母的疼爱过的本就不好，难道也要让自己的孩子陷入悲惨的循环吗？

尚丽丽今天没化妆，额头冒起一颗红痘痘，鼻翼两侧微微泛黄。

听了尚丽丽的话，姚鑫堵在心口的某些东西好似瞬间消散开来。她眸光一亮，抬头去看尚丽丽的脸。

尚丽丽果然还是继续说了，却不是刚才的话题。

她抬起头去看敞开门的卫生间，黑暗里，狭小的空间似乎传来咚咚咔嚓的剁骨声。

对方只问了三个字，姚鑫的心口仿佛被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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