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77.坠落之日
活到现在,这一刻,也许是最幸福的时刻。
清秋麻衣在心里如此想着,但她能明白这份幸福不会持续太久,肯定会在不久的几秒后结束。
看着柏源仙树夺门而出的片刻,她清醒过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然而,身体仍旧像被温热的湿毛巾包裹,就连脚指都暖烘烘的,嘴唇也因为喜悦荡漾着笑容。
她轻轻抚摸着手指,甜蜜又无助的触感从指间涌上心头——
他想为这里送上一生的礼物。
在柏源仙树的视线即将消失在眼中时,清秋麻衣追赶了上去,嬉皮笑脸的孩子们就像坠落的彩虹,笑的如此耀眼。
她来到室外,才发现天空留着厚重积云,在逐渐变得模糊的景致里,只有福利院内忙碌的工作人员,和柏源仙树的身影格外清晰。
其余陌生人的过往碎片就像风吹雪,不停地掠过眼前,柏源仙树跑动的动作,仿佛一连串底片画格般高速飞逝。
此时的空气、气味、和声音突然都变了。
“仙树!”
柔顺的长发蹭到了下巴,轻柔的香气将柏源仙树包围。
平卓院长的话根本没说完,就被很多孩子们的哭泣声都掩盖,后面到底说了什么,柏源仙树根本没听见。
新租的公寓内部宽敞的不像话,是3ldk,里面甚至还有能放一个大三脚架钢琴的房间。
离的最近的千岁彻等人没有来,他就试着和隔壁阳台上的猫说了几次话,可它始终都无精打采地敷衍着他。
“我不想再让仙树因为各种原因,继续照顾我的想法了。”
在凌晨一点,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了《阿甘正传》。
两人同居期间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情侣x行为,就连柏源仙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我的喜欢和热情,在冬天的车站全给了你。”
◇
柏源仙树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清秋麻衣的理性细腻到了极点,无论多么美好的想象力和话语,都无法突破出她的桎梏。
“谢谢你琉璃,我们走吧。”
“福利院安排孩子们去鞍卦山露营,结果有孩子跑到湖里玩,没上来小麻衣就去救”
黑泽摇爱忽然从全集里抽出一张影片,在室内光线下反光的碟片,「啪」地一下打在他的脸上。
忽然,手机响了。
这一瞬间,柏源仙树突然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柏源仙树双臂倚靠在栏杆上,想着今天必须要去上课了,骗老师是小事,总不能让摇爱陪他一直待在这里。
字幕的苍白光束照亮两人,在那光亮中,两人四目相接。
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藤泽的雪夜。
“是小麻衣,麻衣她.这个就是”
“柏源?”平卓院长忽然开口问,让柏源仙树因此愣了一下。
他轻轻地抱住了黑泽摇爱的小巧肩膀,她没有任何抗拒,反而还像在寻找最温暖区域的猫一样,蹭着他的胸膛。
因为他一直和黑泽摇爱在客厅里打游戏、看电影,有时还会被她逼着一起练瑜伽。
平卓院长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与此同时,听见了有人捂嘴哭泣的声音,还有各种人的呼喊声,乱七八糟的像过节时的鞭炮。
“当时的摇爱一直很有魅力。”
“看个电影还能哭,真没用。”
黑泽摇爱的体温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他注视着少女优美的身形,少女正在埋头在一堆全集里选择影片。
“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准爬上来。”
“不进去吗?”
“麻衣姐。”水堇琉璃的伞是蓝色的,上面还有蕾丝纹。
——「一点也没有发现,一点也没有质疑,系在眼睛上的布条,难道不是自己选的吗?自己扎上去的,还扎出了忠心耿耿的紧」
那一刻,似乎有数不清的雨滴和数不清的涟漪一同发出声音,如同神秘的呢喃从水中涌现,让人产生一种下雪的错觉。
他取下了贴在脸颊上的碟片,紧紧地搂抱住黑泽摇爱柔软又香甜的身体,去蹭她的脸颊。
柏源仙树立马蹲下身给她穿上鞋。
主人公阿甘在珍妮的墓地前怀念过去,当他说出「我好想你,珍妮」时,面对这一绝美镜头,柏源仙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清秋麻衣伴着敲打屋顶的雨声,转身往福利院里走去。
“我还以为你看不起我。”柏源仙树苦笑道。
平卓院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语言,听上去有些语无伦次,让柏源仙树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在细雨帘幕的那头,清秋麻衣那纤柔的身影站在朦胧细雨里,数亿颗雨滴和数亿圈涟漪全部交缠在一起,
“我很快回来,你等我。”
「那个大哥哥在求婚。」
他困窘地低下头,原本灿灿烂烂的心情,再度沉默在灰暗中。
“我会很粗鲁,你小心点。”
她走了过来,脚上的鞋子粘黏着沙石和水,声音显得又湿又重。
她的话语化作挑逗的荆棘,不断地挑刺着柏源仙树的心脏。
“要是和心情不好的人接吻,惹的我心情也不好了怎么办?”
两人在公寓里度过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她有时候会回东京拿换洗的衣物,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
“.”
回来的路上,没少被黑泽摇爱骂呆子和各种侮辱性词汇。
这句话宛如掉进深不见底的石头,柏源仙树隔了许久才听见,沉重的石头「咚」地一声落在底部发出声音,让他动弹不得。
电影结束,片尾字幕开始滚动播放。
来到阳台,空气新鲜地宛如刚过滤,令人舒畅不已,天空的云朵遥远无比。
“.没事。”
◇
“不用去了仙树,就算有束我也.”
即便如此,柏源仙树心中的那份情感却比之前更加雄伟,他想买很多——
“咦?”
“我记得你以前就说练瑜伽了吧?雾岛她们当时还在做体操。”
“平卓,你说清楚。”因为对方过于墨迹,让他甚至忘记敬语。
“不想让我照顾?”
“现在?”
而他连眨眼都全然忘却,只是茫然地,虚脱一般地呆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我回去了。”柏源仙树低声说。
他的鼻尖抚过她红润的耳根。
各色玫瑰、郁金香、百合、满天星、蝴蝶兰
让它们在手中像是静谧的火焰,闪闪发亮。
“那时电视上的说练瑜伽的女人很有魅力。”
镜子中的自己已经没有了从一关市回来时的黑眼圈,他看向放在架子上的奢侈化妆品,由衷地感谢黑泽摇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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