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还没成功。”库玛说道：“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
“这是在讨论什么？”张辞顺问道。
库玛点点头：“理论上来说是的，我们搜集了很多的资料，很多数据都证明了这一推测。”
“我这一直都很清醒。”
一个巨型的‘壳’……
一场巨大的灾难，竟然以一种可笑的方式，给幸存的生命留下了一条出路。
每一座虫山之下，都有一个逝去生命的尸体。
“……”
“而一加一不等于二，它的推翻，意味着，我们建立于此上开拓的一切成果，都是梦幻泡影。火种，瘫痪了。”
“你！不是！智者！”
明白了，防君子不防小人。
库玛带着期许，但显然，在张辞顺看来，不管方向有没有错，他都再也没有办法看到了。
“不知道。”库玛回答的很干脆：“八十八号城拒绝了提议，因此独立于联盟之外。”
“张辞顺，送你一句话。”突然间，库玛开口了，声音低沉，但有带着些许雀跃的解脱感：“所有危险的应对计划，都成为了危险本身。”
人类会有这个时间吗？
坐标已经暴露，从零到一的突破是艰难的，但从一到二却是简单的。
记忆画面的变换越来越快了，而随着速度的加快，库玛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会议的参与者不多，但只有库玛是实体，另外的几个人是投影的形式。还有一个……是x的标识。
人工智能x。
“大灾之后，是大疫。我们以为以我们的科技水平能够轻而易举的平息后续的灾难，但我们失败了。”库玛说道：“虫尸在我们看不到，捕捉不到的层面一直在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波动，这种波动，将重新走上地面的人改造成了虫人。”
“我们将以此成立人类幸存者联盟，监督并监管人类的健康发展，我希望如今的幸存者能够加入进来……”
“很难。”库玛摇摇头：“我们现在是站在地上，但如果走入舰船内，你就会发现，当八十八号城被虫群笼罩的时候，所有的仪器，都失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当它们笼罩这里的时候，人类科技大厦的基底就被短暂的扭曲摧毁了。”
“不过你既然融合了「械智」，大概已经与x进行了照面了吧。”库玛说：“作为现如今最高等级的人工智能，x的权限很高，网络上它的踪影无处不在。”
城市，安静了下去。
“意思是，一加一，在它们降临笼罩的时候，不等于二了。这也许是它们心核的能力，毕竟……荒野上奇奇怪怪的末日兽很多，总有些颠覆人类想象的能力存在。”
“你好像并不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感到恐慌。”
机械的声音对张辞顺来说有几分熟悉，短暂的回忆，他就知道这种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
张辞顺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新的记忆片段开始形成。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
“是的，推测，我们没能证明我们的理论，但也没能证伪。就好像是末日前的学术猜想一样，我们没有办法证伪，但不妨碍使用它。”
窒息感环绕着张辞顺。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二十八分钟，这场灾难，结束了。
“为什么？看它的发言，幸存者联盟的存在，应该是一件好事儿。”
“从这一场灾难之后，八十八号城的科技之路便发生了变化，所有的科研导向都开始向生物方向转变。我们知道适格者的存在，也想……让所有人都拥有适格者的力量。”
一座座虫山拔地而起。
“现在看来，失败了？”
“只有这一次。”
“你还是不懂。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懂。”
库玛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
“她们完善了蓝图计划，但遗憾的是，蓝图计划并没能在她们的身体上上生效，所有对她们来那个人的克隆都以失败告终，我们猜测是与她们的适格者能力有关。”
最后的五个字，库玛近乎是以一种嘶吼的形式吼出来的，声音回荡在这片旷野上，而库玛，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
“你敌视它？”张辞顺突然说道。
张辞顺看着，看着那些幼虫吮吸了足够的体液之后，蠕动的虫山开始结成坚硬的壳，这些壳与八十八号城融为了一体。
只有……这一次？
“看到那些壳了吗？从前自然界的生物会用粪便尿液散发的气息来表明自己的领地，而这些壳，就是那些虫子留下的‘气息’。我们将这些壳打碎，然后重新的筑入了八十八号城的墙体中，所以，虽然这里仍旧是人类的居所，但在末日兽看来，这里却是一个巨型的‘壳’。”
张辞顺听着他的话，将目光放到记忆中的库玛身上的时候，才看到记忆中的他呈现一种昏昏欲睡的姿态。
它一直表现的很有活力，直到——虫云远去。它才逐渐的安静下来，然后变得僵硬。
争吵的双方有一方是人，另一方则是代表‘人’发言的人工智能x。
“唔……空和白。”库玛说道：“这是她们死后的场景。”
“推测？”
属于库玛的庞大记忆已经全被张辞顺接受，这让「械智」状态下的张辞顺都不免有些疲惫。
那双理智的双眼久违的露出了虚弱疲累的光芒。
张辞顺说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脚下的火种舰船，它搭载的武器可能不是最顶尖的，但是总不至于摧毁一群虫群都做不到吧。
“什么意思？”
一场争吵，一场愈演愈烈的争吵。
只有辉光在不断的升腾。
张辞顺咧嘴，看着那辉光：“我当然知道我不是智者，我能做到的，只是一次一次的吸取教训，一次比一次想的更深。没有天生的智者，我更相信，成长。”
“以及进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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